很快,氣氛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了,一些身強體壯的男子,開始不懷好意地四處打量,老弱婦孺感覺到危險,紛紛向四周後退,緊張的氣息迅速在大廳的空氣中彌漫。
蔣玲深吸了一口氣,說:“不好,我覺得這局麵又要失控了。”
何無為輕輕點點頭,說:“現在我們有三條路,第一,與那些強者結盟,以我們的實力,他們一定會樂意的。第二,幫助老弱婦孺對抗那些壯年男子,但是人心不齊,勝算幾乎為零。第三,咱們趕快離開大廳,在這四條通道中隨便找一個,隻是此地之凶險不言而喻,沒有人知道通道裏有什麼。”
蔣玲瞅著何無為的眼睛,說:“那麼,你要選擇哪條路?對你而言,似乎第一條路是最佳選擇。”
何無為嘴角一笑,說:“如果我是選擇第一條路的那種人,你現在身體上絕不會有衣服存在。”
蔣玲撅了撅嘴,睜著大眼睛,說:“你就知道恐嚇欺負我。”
何無為笑了笑,繼續說:“至於究竟是選擇第二條路還是第三條路,我覺得我們可以先觀察觀察情況。先說好了,我不是偉人,不懂得舍己為人,讓我為了毫不相幹的人送命,是絕無可能的。”
蔣玲點點頭,說:“我懂,現在這個情形,活命是最重要的。你不是偉人,我更不是,我隻是一個流亡者。”
何無為笑著說:“沒關係,我們現在都是流亡者。咦,你看,你的敵人們開始行動了。”
隻見一些便衣男子開始集結,大約有三四十人的規模,這些男子個個身強力壯,麵容凶狠,雖然說人不可貌相,但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何無為和蔣玲認得他們其中的幾個,這些人應該是墨鏡男和劉豹的手下,現在墨鏡男乘坐小艇逃走,劉豹被自己一槍殺死,他們群龍無首,自然要抱團取暖。
他們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貪婪的眼神瞥著四周的老弱婦孺,似乎在商量著怎麼把他們洗劫一空。哦,不,在這裏,不僅食物和水,甚至連氧氣都有可能是稀缺的,多一條生命,就多一個競爭者。
除了墨鏡男的手下,大廳裏還聚集了另外幾撮人,有一撮是由二十多名幸存的乘警組成的,這些乘警大多已經受傷,槍支也丟失了,從表麵上看,似乎隻有鄭禮還佩戴著槍支。鄭禮看起來很慌張,他警惕地看著四周,表情有點神經質。
還有一撮是胖子那一夥人,胖子到底什麼來曆,何無為和蔣玲到現在也摸不清楚,他不像是林心聰的同夥,但卻幫助林心聰對付陳科,這一切都有些說不通。
胖子手下也有二十多號人,他們的傷損是最少的,幾乎都是生力軍,雖然從麵相上看不如墨鏡男的手下凶惡,但是行家一瞅便知道,這些都是打架好手。
再就是船長戚明祥和他的船員們,他們也有大約二十來號人,從戰鬥力上說,應該是最差的。他們的精神已經趨近於崩潰了,一個個眼神顫動,渾身哆嗦,幾乎馬上就要瘋掉。杜行威也在他們當中,神色淡然,顯得頗為不屑。
四股勢力互相瞅著,誰也不敢有所動作,害怕一步踏錯,便會引起難以估量的大混戰。詭異的淡紫光下,陰沉的麵容顯得格外可怖,一雙雙充滿警惕的眸子仿佛是惡魔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何無為眯了眯眼,說:“有意思,有意思,和平關鍵,在於均衡,我想,我們可以試試第四條路。”
蔣玲立刻會意,笑著說:“我拭目以待。”
於是,何無為信步走到四股勢力的中央空地上,那裏誰也不敢待,生怕一旦發生衝突,自己便會被踏為肉泥。四股勢力看到何無為走到中央,都有些驚異,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他強壯自信,微笑著環視四周,開口道:“眾所周知,我是一名算命先生,剛才卜了一卦,大家願意聽聽麼?”
一片沉默。
何無為自嘲地笑了笑,說:“沒關係,你們不問,我自己說,這卦象顯示,合則兩危,分則兩利。”
此言一出,眾人都有一絲不解,胖子眯了眯眼,說:“這話我倒聽不明白了,我隻聽說過,合則兩利,分則兩危。你卻反過來說,是什麼意思?”
杜行威陰陽怪氣地說:“如果某些人想要嘩眾取寵,渾水摸魚,那可就打錯算盤了。”
鄭禮謹慎地說:“何無為,你到底想做什麼?”
墨鏡男的手下們死死地瞪著他,似乎隻要何無為說錯一句話,便立刻將他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