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玲躺在他的懷裏,安詳地睡著。何無為瞅著她俊俏的麵容,忍不住輕輕吻了一口。蔣玲微微睜開眼睛,模糊不清地說:“無為,別鬧。”
何無為忍不住笑了笑,雖然自己如此倒黴地進入了如此倒黴的地方,但是,能有佳人生死相伴,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正遐想著,忽然,走廊遠處,傳來咯噔咯噔的腳步聲。
何無為陡然一驚,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背後直冒寒氣,忍不住一下子站起來。這時他才想起,蔣玲還在自己懷中呢,可是他想到時,蔣玲已經滾落在地,眼睛微微睜了一下。
就在這一瞥之間,他忽然注意到,蔣玲的雙眸竟隱隱有些發綠!他驚得目瞪口呆,連忙擦了擦眼睛,再看時,蔣玲已經閉上雙眼,安詳地睡著。而就在這時,腳步聲戛然而止,艙內又恢複了之前的死寂蕭條。
他不禁覺得毛骨悚然,使勁敲了敲腦袋,確定不是夢後,再也繃不住,驚叫了一聲。這一聲嚎,眾人一下子全被驚醒了,都以為出了什麼事,紛紛跳起來,警惕地看著周圍。
蔣玲四下瞅了瞅,秀眉微蹙,說:“何無為,你搞什麼呢?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我會躺在地上。”
上官義抱怨道:“這不是胡折騰麼,大半夜的你別嚇唬人!”
楊玉容注意到何無為的表情有些異樣,說:“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何無為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說:“我……我剛才聽到了人的腳步聲。”
此言一出,眾人都感到心中寒意陡生,不禁都打了個哆嗦。上官義顫聲說:“真的假的?你……你沒聽錯吧!”
何無為麵色很難看,輕輕搖了搖頭,說:“我確定自己沒聽錯,的確,這艙內剛才有腳步聲。”
蔣玲問道:“那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何無為指了指走廊一端,說:“應該是那裏。”
畢述文眉頭緊鎖,說:“這可就奇了怪了,咱們就守在樓梯口,樓梯口不可能上來什麼東西,而四層五層以及外麵的大廳咱們都搜了一個遍,不該有什麼東西啊。”
上官義心中微動,說:“會不會是文誠勇?有沒有可能是他跑出來了?”
楊玉容搖了搖頭,說:“絕無可能,那個洞穴,誰也出不去,這點我還是可以確定的。”
何無為想了想,說:“我聽著也不像是他的腳步聲。”
這一番分析下來,眾人覺得越發害怕,麵麵相覷,誰都不說話,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一種無形的緊張感悄然吞噬著眾人的心靈,空氣中彌漫著恐懼悚然的氣息。
這時,楊玉容眯了眯眼,說:“怕什麼,沒什麼可怕的,那腳步聲不是現在也沒有了嗎?說明那家夥怕我們!我弱敵則強,我強敵則弱,咱們自己不能先害怕了!”
畢述文點點頭,說:“是啊,無論是什麼東西,咱們得先自己定住神。”
何無為漸漸緩過神來,說:“對啊,咱們六個不能亂。”
上官義依舊是麵色驚恐,說:“何無為,那聲音,你確定是人的腳步聲嗎?”
蔣玲秀眉微蹙,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楊玉容哼了一聲,說:“如果是人更好,人我才不怕呢,我最不怕的就是人!”然而,她自己說這話,自己都覺得心虛,其實她心裏也知道,在這個鬼地方,出現活人,才是最恐怖的。
蔣玲聲音有些顫抖,說:“對,沒什麼可怕的,什麼可怕的都沒有。”
這時,何無為的那股倔勁犯了,他咬了咬牙,說:“肯定有東西在裝神弄鬼,老子偏要試試他的厲害!”說著,他信手拔出匕首,向走廊傳出聲音的那端一步步走去。
蔣玲見狀,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楊玉容和畢述文猶豫片刻後,也走了過去,張愛德想了想,也跟在眾人後麵。上官義雖然十分恐懼,但是相比於落單,還是跟著何無為他們比較好。
於是,六人小心翼翼,渾身的神經緊繃著,幾乎是半步半步地前行,走廊裏的淡綠光此時顯得格外詭異,一具具橫七豎八的屍體,一張張扭曲猙獰的麵孔,似乎都在眼睜睜地盯著他們。
他們幾乎緊張到了極點,每根毛孔都透著警惕,手緊緊握著刀柄,青筋暴起,指頭都捏紅了。然而,奇怪的是,他們轉了一圈,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一切都和他們來時一模一樣,沒有哪怕一點點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