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古城一片漆黑,若是沒有這幾支火把照明,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一座座房屋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淡淡的月光下,一條條狹窄的土路不知通往何處。遙遠的夜空繁星點點,就如同這海中神秘的古城,令人莫測費解。
隋翼遙也漸漸冷靜下來,說:“我就是為了給咱們長長威風而已,這地方確實不對勁,放心,我不會輕敵的。”
這時,忽然,一聲淒慘的嘶叫劃破夜空的寧靜,仿佛一把尖刀刺入每個人的心扉!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寒意霎時竄遍了全身。聲音是從遠處的一間小石屋發出的,短促而尖銳。這聲喊叫過後,古城再次恢複了死寂的黑暗。
眾人麵麵相覷,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隋翼遙眯了眯眼,咬著牙說:“這是劉慶三,是那個鱉孫!”說罷,他不顧一切地跑過去。其餘人見狀,也隻好跟了上去。
沒多久,眾人就跑到了那間石屋門口,屋門已經被一些雜物堵死,隋翼遙二話不說,飛起一腳,將雜物堆踹開,隻見劉慶三躺在血泊中,身上插著數把石矛!
劉慶三還沒死透,半死不活地在血泊中顫動,鮮血泉湧而出,在火光下顯得格外鮮豔。眾人看到此景,都不禁嚇了一跳。隋翼遙怒上心頭,不管不顧,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怒目圓睜,吼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死我的哥哥!”
劉慶三勉強睜開眼睛,看到隋翼遙憤怒的麵容,獰笑一聲,冷冷地說:“你以為,這次的任務隻是抓她麼?實話告訴你,上頭就沒想讓你們倆活著回去!”
隋翼遙聽罷,愣了片刻,忽然揚天狂笑,一刀結果了劉慶三的性命,怒吼道:“我定讓你們血債血還!”
楊玉容拍了拍他肩膀,說:“死者已矣,節哀順變吧。”
上官義看了看門口,說:“看來這廝與我們類似,也是被信天翁給逼進小屋子裏。這些雜物之前堵得嚴嚴實實,想必凶手是從屋內某個暗道裏鑽出來的。”
蔣玲敲打了一下石床,又踢了踢灶台,蹲下身子檢查地麵的腳印痕跡,不禁秀眉微蹙,說:“這裏好像沒有暗道啊,而且地麵的腳印也不明顯,凶手也不可能是從外麵闖進來的,從劉慶三被害到我們趕到這裏,凶手沒有將屋門堵死的時間。”
何無為仔細觀察著屍體,說:“殺死劉慶三的利器,是木杆石頭尖的原始石矛,而劉慶三的槍,我看看哈,竟然一彈未發!咦,這是怎麼回事呢?”
上官義顫聲說:“也就是說,在這間沒有暗道的密室內,劉慶三被原始石矛刺死,卻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會不會……會不會是當地土著的冤魂!”
楊玉容使勁捶了他一下,說:“上官義,我看你是嚇破膽了吧!哪來的什麼冤魂?”
隋翼遙哼了一聲,說:“冤魂又如何?老子照樣打得他們魂飛魄散!”
何無為擺了擺手,說:“如果一開始就假設冤魂作案,那這案子也就不用推理了。其實,世間最不可能的事,往往有著最簡單的內在邏輯。”
蔣玲點點頭,說:“是,或許我們都遺漏了什麼,也或者受到思維定勢的影響。”
何無為沉吟道:“劉慶三被石矛刺死,不對,不對,這石矛造成的傷口怎麼會如此厲害?這得是多大的力氣?”
楊玉容瞅了瞅,說:“還真是,就這破石矛,能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口,這力道也真是夠大的。”
蔣玲托著下巴說:“再就是,這個劉慶三為什麼不開槍呢?難道,當時的情形下,他根本沒有機會開槍?”
隋翼遙說:“這不可能,劉慶三這廝就像是一隻狡猾的兔子,如果凶手從暗道裏爬出來,他百分百可以察覺。”
何無為心中一動,說:“那麼,如果凶手不是從暗道裏爬出來,而是從天而降呢?”
說到這裏,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連忙高舉火把,照亮石屋天花板,果然,表麵上嚴絲合縫的天花板,有一圈淡淡的細縫,還有一個不起眼的把手!
隋翼遙哼了一聲,說:“你們閃開,讓我來對付這些原始人!”說著,他淩空躍起,抓住把手,身子在半空翻轉到暗門一側,借助腰背之力猛地將暗門拉開。
就在暗門打開的刹那間,不計其數的飛蟲嗡嗡地竄了出來,成團地席卷而出!何無為急道:“快關死暗門!”
此時,隋翼遙身體已經在下墜,他咬了咬牙,腰部猛地用力,身體淩空倒轉,一腳將暗門踢回去!何無為等人拿著火把形成一道火線,將那些飛蟲逼得不敢靠近,眾人小心翼翼地後退,這才逃出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