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無為嘴角一笑,說:“看起來,靈琪公主的位置並不很穩固啊,那幾個貴婦都有跟她一爭雌雄的本事。”
蔣玲點點頭,說:“是啊,靈雨公主的勢力和方易的勢力可能都不會真心臣服於她,更何況這幾個老資格的貴婦了,且看她怎麼對付她的這些長輩們吧。”
果然,過了沒多久,那些貴族婦女就按捺不住了,開始在靈琪麵前指指點點,神情桀驁,看來這是要翻臉了。靈琪目光一狠,揮了揮手,數十個男女拿著短矛和鋼刀衝進村落內院,院牆周圍冒出數十個弓箭手,那些貴婦吃了一驚,立刻也召集各自的衛士,雙方開始了一番大戰。
親眼目睹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兩人恍惚間有一種穿越到古裝片裏的感覺。靈琪掌握著萱麗的親信精銳,再加上先發製人,那些貴婦的軍隊很快便抵禦不住了。
雙方都在集結軍隊,外圍負責防衛的守軍越來越少,史央部和塞西部瞅準時機,攻了進來。內亂之中,達東部人心惶惶,互相殘殺,哪有心力去應對外敵?
在史央部與塞西部兩路兵馬的衝擊下,達東部的防線瞬時崩潰。靈琪與那些貴婦的軍隊一邊互相廝殺,一邊匆忙撤退,曾經代表著光耀的達東部駐地,竟一朝淪陷敵手!
塞西部和史央部的人在村莊裏燒殺搶掠,一把大火燃起,整片村莊轉眼被燒成白地!兩人看得觸目驚心,遺憾不已,即使是一座小島,競爭也是如此殘酷,一步下錯,滿盤皆輸!
達東部倉皇逃竄,在這過程中,靈琪成功地戰勝了那些貴婦,將她們全數殺死。此時,天色已然漸晚,達東部的人悄悄躲入密林中,而史央部與塞西部也撤出了村莊。
雖然兩個部落徹底毀了達東部的駐地,不過他們倒是不敢冒犯萱麗曾經的住所,在一片大火中,唯獨她的住處得以幸免。兩人對視一眼,悄悄地從樹林中溜出來,來到萱麗的住處。
萱麗居住的是一間石屋,屋內裝飾著五顏六色的鳥羽,這似乎是一種尊貴的象征。相比於村落居民家中的淩亂擺設,萱麗屋內顯得異常幹淨整潔,連裝飾的鳥羽都是嚴格對稱的,呈現出一種協調的美感。除了由於附近大火飄來的煙灰以外,地麵、牆壁甚至天花板都是幾乎一塵不染。
在石屋的一側,擺放著一張床,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石桌,桌上放著一個玻璃杯,還剩下半杯水。在石屋的另一側,有一張長桌,桌上整齊擺放著一些祭祀用品,桌下則放置著一些生活工具。
萱麗的屍體仍然躺在床上,已經有些發臭了。屍體七竅流血,麵色鐵青,死相頗為瘮人。兩人簡單驗過屍體,都輕輕點了點頭,萱麗確實是死於中毒,而且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蔣玲輕輕搖了搖頭,說:“這現場無數人來過,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就能看到的情況來說,萱麗沒有任何傷口或者淤青,說明她是被下毒,而不是被灌毒。”
接著,她輕輕翻過萱麗的軀體,道:“假如她死前是躺在床上,那麼從床單的痕跡來說,她似乎是剛躺下不久便被毒死了。”
何無為捋了捋下巴,說:“她死前很可能是躺在床上,你注意看她的房屋擺設,過於講究,似乎有些潔癖,或者說這是一種貴族的風尚。總之,假如她不是先上床後中毒,而是死後被抬到床上,床單的壓痕不會這麼多。”
蔣玲笑著點點頭,說:“確實如此,看來你在心理推理方麵進步不少,畢老爺子也會為你感到欣慰的。”
何無為俯身查看地麵,又仔細觀察桌麵,說:“昨天晚上,我看到靈琪舉著藥瓶,隱約看出那是片狀藥,應該是需要喝水口服的。你注意看,桌子和床之間有一定距離,假如萱麗是自己服藥喝下去,或者藥片此前已經被溶進水中,她拿過水杯喝完後,由於此藥品見血封喉,水杯很有可能會摔碎。”
蔣玲輕輕搖搖頭,說:“但是也有可能掉落到床上。”
何無為嘴角一笑,說:“有可能,但是我賭這種可能性不大,特別是像萱麗這種有些潔癖的人,喝水的時候,為了防止水滴到床上,往往會探出身子。當然,我的推理並非天衣無縫,但是值得賭一把。”
蔣玲若有所思地說:“賭一把?確實,現在我們可以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如果想得出一個判斷,必須依靠運氣。如果按照你的猜測,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性,在萱麗服毒的時候,現場有人!而且就站在她身旁!萱麗不知道那是毒藥,毫無防備地吃了下去!”
何無為倒吸了一口氣,說:“沒錯,我猜,凶手就是她的大女兒靈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