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辰看著她,微微一笑:“大概是要的吧。”
“我想回趙家住一段時間。”
他看向她,笑了:“你不喜歡秦府嗎?”
趙霽一愣,不知道該做什麼回答。就聽到他接著說:“還是別了吧。你如今已經嫁進了秦家,不比之前還是單身女子時,很多事情,不能任由自己性子來的。”
“這就是男子與女子的不同嗎?”趙霽平靜地接話,清澈的眸子盯著秦佑辰的臉,說道:“大婚當日,你可以甩甩袖子就走人,之後還能若無其事地回來。而我,隻是想回娘家住一段時間,卻不行,還要被你勸告不能任性。這樣的道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秦佑辰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回答自己,說話的語氣明明平和從容,可是卻讓人聽出句句帶刺,分明有不滿。他又笑了:“你想要平等。”
“我隻想要清靜。”趙霽站了起來,懶得再和他多說下去,轉頭吩咐寶翠:“把東西收拾一下,讓人搬到院裏去。”
說著,她徑直就往樓梯口走去。
“小姐,你要去哪裏?”寶翠見她要下樓,忙在後麵問道。可是趙霽並不回答,隻是自管自地下了樓去。她現在隻想找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安靜待著,最好還是個沒有秦佑辰的地方。
秦佑辰目送著她下樓,隨後將目光落在了悶悶去收拾東西的寶翠,這個丫鬟看起來是跟在趙霽身邊很久的了,那日看她在黑風寨教訓小黑的情形,伶牙俐齒說出來的話句句占理,毫不怯場,和一般的丫鬟比起來檔次就不一樣,該是跟著趙霽出過國,見過不少世麵的緣故吧?
“寶翠。”他叫她,問道:“馮遠同是誰?”
馮遠同!
寶翠一聽他提起這個名字,整個人都是一驚,她抓緊了手上的一件衣服,背對著秦佑辰睜大了眼睛,想不懂他是從哪裏知道這個名字的?照理說,應該沒人會告訴他這件事情吧?
她沉下了心思,緩緩回過頭來,看著秦佑辰,笑了下,不解地問道:“三少爺,你在說什麼?誰是馮遠同啊?”
“一個能讓趙霽做夢都在想的人。”秦佑辰說著,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昨夜趙霽熟睡時落淚喊出的那個名字,輕聲地呢喃,卻有說不出的眷戀,就像是粘稠的蜂蜜,藏著濃濃的情意,卻甜得感到苦楚。
而那邊的寶翠已經一臉無法掩飾的震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全都知道了?這是在試探自己?
“寶翠,不打算回答我嗎?”
“他隻是小姐的一個舊時朋友。”寶翠微低下了頭,努力地措辭著。
是這樣嗎?秦佑辰盯著寶翠的臉,心中有幾分懷疑。卻也沒有多問,隻是說道:“沒事了。你繼續忙你的吧。”
他轉頭看向窗外,低頭卻看見往來水上仙的小舟孤零零地漂在水麵上,不見撐杆的下人,僅趙霽一個人坐在上麵,雙手抱著膝,將半邊臉側靠在臂彎裏,不知為何,這樣的看過去,竟讓人感覺到微妙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