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撿回一條小命。
晨光從窗簾縫隙打進來,從未覺得有哪一個夜晚如此漫長過。
“啊!哈……為什麼要給我的手紮針!?”超害怕紮針的糖球一下從床上彈起。
甩手就打到了花西,花西摸著腦袋,“這跟我看過的所有電視劇都不太一樣啊。女生應該可憐巴巴的樣子,醒來,然後幹裂的嘴唇微微張開說,水,水,我要喝水~然後男生就用棉簽蘸水在唇上點幾下。”內心戲會不會太足了點。
糖球很是不耐煩,不醍醐灌頂就謝天謝地了,還要用棉簽點幾下?這我不是這風格。
“你是拿錯了重病老婆婆的劇本吧,應該是睜開眼,虛弱地說,我,這是在哪……”說到這裏,遲鈍的糖球開始打量四周環境,“這是加護病房麼?躺一天多少錢啊?”
“這您大可以放心,公司報銷。”花西式職業微笑。
“在現實生活裏一去醫院就要麵臨高額醫藥費,也隻有在偶像劇裏出出車禍、失憶幾次,還能美美的。而且你我又沒到交醫保的年齡,我們都是有監護人的。”糖球將被子往上提一提,開啟語無倫次模式,“剛才我還以為這是你的床呢。”在花西的宿舍就不會被紮針啦。
“什麼我的,床?”花西難掩笑意,在床邊枕了一晚,手臂和腿腳都發麻了。
“哎呦,就是我還以為今天禮拜六。”糖球一臉嫌棄的表情,又有幾分害怕被看出心思的小擔心。
禮拜五參加完音樂典禮,禮拜六出事,現在已經是禮拜天了。
“今天周天。”花西寵溺地輕撫糖球的額頭。本來是要上演把劉海撥到一邊的情節的,這樣才撩嘛~可糖球的劉海、她幾乎沒劉海,頭發比花西還短。
“喔。什麼?又沒有休息時間了。”口中的苦澀提醒著糖球,之前喝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下去。本打算休息的周日,也要在病床上度過。
這一驚一乍的反應,根本就不像洗了胃,更像是撞了頭,又或許是在喜歡的人麵前,必須要大聲說話,才能掩蓋掉心裏那頭亂撞的小鹿導致的呼吸不暢。
“那個,那麼關心我幹嘛?”糖球撅嘴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該虐的場景,被你整得那麼搞笑……那麼尬,這時候都是想聽好話的,但對方就是不會直說。
“關心公司員工的安危是我們每個人該有的責任。”花西一本正經裝傻,其實,從昨天中午到現在都滴水未進。
糖球摸著肚子,“哎呦。”
“你怎麼了?醫生!醫生。”花西這演不出的慌張,半秒不到從凳子上站起來便可看出。
“我就是覺得,有點餓。”皮這麼一下子,還以為她胃黏膜受損呢。
“進來咯。”磨嘰叩門,花姐帶著拎著湯煲跟進來,“打擾咯!”花姐三分看女兒的眼光,帶著五分看兒媳的陽光,剩下兩分是對待員工的慈愛和關懷。
“沒事,觀察一下明天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醫生隻留了一句話,就出門了。
“我來喂吧。”花西盛了一碗菜粥,小拌了一下,從最上層舀了一勺,輕輕吹幾下,“吃吧。”聲音卻故作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