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家裏的事情,我沒有和李小冉說自己是下鬥,而隻是說要出趟遠門,她讓我注意安全,我都感覺自己騙人有種深深的罪惡感,說白了心裏真的不好受。
不過說走就走,路上我們碰到了吳三省,期間的曲折就是他要跟我們一起去,而且還帶了一票人,在我的記憶中他應該被我們更熟悉雲頂天宮,有了他,我們也放心了不少。
我們沒有坐火車,而是一路的坐汽車,這一路睡的昏天暗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到現在還有大半天的路程,這裏的溫度已經比老家知道要低多少,車鬥雖然有篷布,但是風還是直往裏鑽,我冷的直發抖。
吳三省裹在軍大衣裏,有幾次不經意間露出了老人的疲態,但是這樣的表情一瞬就消失了。我心中暗歎,年紀果然還是大了一點,不知道這樣一個已經知天命的老人,還要圖謀些什麼。
我們商量了進山的進程,按照吳三省和我的記憶,我們要到敦化後,我們也是通過汽車進二道白河,然後那裏有當地的向導和裝備在等著我們。
我們從那裏再進一個叫栗子溝的小村子,在那個地方,他會透露給我們目的地的信息,然後向導會帶著我們去那裏,找到地方及出來的事情就是我們自己的了。
長白山很大,還有一部分在朝鮮境內,要一寸一寸的找,恐怕也不現實。不過我們推測,既然是去栗子溝,地方必然在它附近。我們按老路子來,先到附近山村子裏去踩踩盤子,打聽打聽消息,應該會有收獲。
一切按計劃進行。到了二道白河。吳三省的人弄來了裝備,我想著現在全國都查的那麼嚴,怎麼這些人就這麼神通廣大。
打開一看,就蒙了,心說這是什麼裝備,沒鏟子沒軍火,我舉目看去最多的,竟然是一些雪上上的生存用具,這不像是是去倒鬥,反而像是到長白山旅遊。
四天後,我們來到橫山林區比較靠裏的營山村。
卡車能開到這裏真是奇跡,有幾段路,外麵三十厘米就是萬丈深淵,隻要司機稍微一個疏忽,我們就摔成肉泥了。
到了那裏找當地人一問,才知道這裏原來有過一個邊防崗哨,後來給撤消了,所以路才修到這裏,不然得用雪爬犁才能過的來。不過正因為有了路,這裏現在偶爾會有一些遊客自駕遊,村裏的人也習慣了外來的人。
跟我們一起來的,吳三省有三個夥計,一個叫李牧,就是開車的,大個子,一個叫獨眼龍,帶著眼鏡,不過身上全是刀疤,還有一個三十多歲年紀比較小的。一路上話一句也沒停過,叫邵兵。
我們下了車,環視四周的雪山,我想找出記憶裏和海底墓中影畫相似的山景,但是顯然站的地方不對,看上去,雪山幾乎都是一個樣子。
吳三省說,尋龍容易點穴難。《葬經》上說,三年尋龍,十年點穴,定一條龍脈最起碼要三年時間,但是找到寶眼要十年。這一過程是非常嚴格的,既然我們知道了龍頭在橫山,隻要進到山裏,自然能夠找到寶眼的位置。問題是,怎麼進到山裏去,這裏不比其他地方,雪山太高,一般獵戶不會去那種地方,采參人也到不了雪頂,要找一個向導恐怕很難。
村裏沒招待所,沒找到地方住,隻好去敲村委會的門。村支書倒是很熱情,給我們找了間守林人的臨時空木房子。我們付了錢安頓了下來,在村裏呆了幾天,租好了馬,幾經辛苦,找到了一個當地的朝鮮族退伍兵王強願意做我們的向導。
這人告訴我們,一般人不會上雪山,由於風雪變化,基本上每天的路都不一樣,而且上去了也沒東西,隻有他們當兵的,巡邏的時候要上去。這裏的幾座峰他都能上,所以我們真想上去,他能帶我們去,不過進了雪區之後得聽他的。
我們商量好了價錢,事情就拍板下來,整頓了裝備,又按王強的要求買了不少東西,九個人十四匹馬浩浩蕩蕩就往林區的深處走去。
長白山風景很美,舉目望去山的每一段都有不同的顏色,因為山高的讓人心寒,我們也沒有太多去注意四周的森林景色,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保證自己不掉下馬上,但是偶然一瞥,整個天穹和山峰的那種巍然還是讓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長白山是火山體,有大量的溫泉和小型的火山湖。從營山村進林區,順著林子工人的山道一直往上四個小時,就是“阿蓋西”湖,朝鮮話就是姑娘湖,湖水如鏡,一點波瀾都沒有,把整個長白山都倒影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