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胖子很嚴肅地搖頭:“不,我現在隻想平安地出去。我是想到你以往的那些日子,也許答案就在這棺材裏。開一下就知道了,小哥,三分鍾就開了,既然你想知道,你是應該嚐試的。”
我看著他的表情,意識到他似乎不是在開玩笑。不過,他說的一切確實是對的,推測也很合理。
“你說得對。”我看了看頭頂,似乎沒有什麼動靜,就道:“媽的,幹,開了看看。”
沒有工具的時候撬棺是件麻煩事兒。我們拿出鐵刺,發現這木頭棺材頂的嚴密程度已經到連縫隙都找不到的地步。
最後還是陳胖子眼尖,往底下一看,說道:“放反了放反了!棺材被反著放著,丫他們真是不尊敬人!”
我低頭一看——果然,棺材被整個倒了一個個兒,因為是方棺,所以怎麼放看上去都不奇怪。
我和陳胖子比畫了一下,發現就以我們兩個人的體力,根本不可能把棺材翻過來。而以現在這樣的角度,也不可能把棺材蓋子撬開來。陳胖子就說,不管了,從屁股後麵打洞吧,把棺材底打穿了再說!
我們用鐵刺當錘子,一點一點地敲打,陳胖子發狠也許是為了遵循他說的三分鍾的約定。很快他就把棺材底子砸出了一條裂縫,有了裂縫就好辦了,我們把鐵刺插進去撬。一會兒工夫,棺材底就被我們搞出一條手臂長、可樂瓶寬的裂縫。
陳胖子把鐵刺插到那裂縫裏攪動,我道:“把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撥到一邊去,我要看棺材蓋兒背後的族譜。”
陳胖子就道:“撥一邊不行,得全部弄出來!”
陳胖子還真是能順手牽羊,我懶的理他,讓他快弄直接把手伸進棺材裏很快他就抓到了一個東西,一下拉了出來。隻拉到一半,陳胖子就大叫了一聲。
他拉出來的東西,竟然是一具濕屍的手。
“別一驚一乍的,你又不是沒見過!”我道。
“不是這個,你看手指。”他道。
我看到,這隻手上所有的手指都戴著戒指。戒指泛著一種非常奇怪的光芒,不像是寶石,也不像是金屬。而且戒指的造型很奇怪——隻看一眼,我就知道絕對不可能是中原的樣式,很可能是西域傳來的,甚至是當時尼泊爾地區的東西。
濕屍的手指甲很長,但是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陳胖子把戒指一枚一枚地弄下來,直接揣到自己口袋裏,說:“我是被這隻手的闊綽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你們張家是一個特別簡樸低調的族裔,像你爺爺一樣,每天隻要吸風飲露就行了。”我心說,我爺爺能被選為張起靈那不是一般人!
這種大人物,就算是打電話去公安局報失蹤案的電話費也遠遠高於幾個古董,可惜他走的太過匆忙,我還沒有和他學到多少東西,光有他的身手,沒有他的思想。
陳胖子弄下最後一枚戒指才遞給我看:“來,小哥,看看,隨便估價。”
“你不是說你不為財嗎?”
“我沒說,我說你應該打開看看,但是我沒說我不會順手牽羊。開個棺材三分鍾,牽羊不過幾秒,不會耽誤你的。”
我看了一眼,那是玉石戒指,價值無法估計,就道:“在垃圾到國寶之間徘徊。回去幫你問,你現在快點繼續。”
“不用你說。”陳胖子道,直接就拉住那濕屍的手,把屍體整個兒一點一點從棺材裏拉了出來,等那屍體的頭從縫隙裏被扯出來的時候,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屍體的頭發這麼長?”我道。屍體的頭發長得把屍體的很多部分包裹住了。
陳胖子深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地道:“古人的頭發都很長,所謂的長發飄飄,披頭散發。你沒看很多古代戲裏,犯人都是披頭散發,一個個都能上沙宣廣告了。”
我搖了搖頭,輕聲道:“但是也沒有這麼長的啊。這頭發長得上吊都不用麻煩別人,跳繩估計都夠了。”
陳胖子道:“很多人死亡之後,頭發還會長很長時間,這不奇怪。”
我心說怎麼可能,以這頭發的長度,得是長了幾百年了吧,都他媽長成海帶了!不過我不願多想了,就道:“對,別管了,趕快!”
陳胖子先用鐵刺碰了碰那屍體,發現完全沒有屍變的跡象,就直接搜索全身。發現再無其他東西,就直接甩到了一邊。屍體落地之後,似乎被氧化了,直接摔成幾塊——本來就萎縮得厲害,這一下就變得七零八落了。
我心說太不敬了,立即道歉,怎麼說也是老張家的人。
陳胖子完全不理會,道:“不會屍變的屍體不是好屍體,對於這種不上進人士,不用忌諱。”說著,舉著手電繼續向棺材裏麵看去。
“這畢竟是老子張家的祖先。”我沒好氣道。
“少廢話了,你找到你要找的東西沒有?”陳胖子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