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明,風清。
厲千鋒坐在阜陽縣縣衙大牢內,望著眼前已經熟睡的劉清露,一個人自斟自飲。
不得不說,恢複女兒身的劉清露真的很美,而從她身上,厲千鋒想起了那始終在他心中揮之不去的倩影。雖然眼前的劉清露比她要美得多,性格上也截然不同。
一個性格潑辣,一個溫婉動人。
可是骨子裏兩個人是一樣的,那樣堅貞不渝。
劉清露在得知愛人死訊以後第一個反應不是逃跑,而是報仇,哪怕寡不敵眾。而她,即使在那個不堪回首的夜晚,嗓子喊啞了,手腳被打斷,但依舊從來沒有想過放棄反抗。
灌了一大口酒葫蘆中的烈酒,厲千鋒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而這時候的劉清露則似乎感到了厲千鋒的存在,悠悠轉醒,一見眼前的厲千鋒沒有歇斯底裏的尖叫,也沒有怒目而視的怨恨。有的隻是一臉平淡的表情和雙眸中那毫不掩飾的殺意。
望著劉清露的摸樣,厲千鋒驀地心中一痛,居然鬼使神差的開口道:“我要走了。”那語氣,就好像即將出門的丈夫在和妻子道別一般,其實說完這句話他就有些後悔了。但話已出口,是沒辦法收回來的。
可出乎厲千鋒意料的是,劉清露居然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便不再開口。
厲千鋒不由的一愣,隨後皺了皺眉頭,望著劉清露,道:“你??????恨我麼?”
劉清露聽罷居然對這厲千鋒淡淡的笑了笑,才開口道:“恨不能生食你的血肉。”
厲千鋒深吸了一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便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起身離開。
可這個時候,劉清露居然開口道:“你來這裏不會是就為了看看我吧。”
厲千鋒停住腳步,隨後回過頭道:“如果說真的僅僅為了看你一眼呢?”
劉清露頓時一愣,可緊接著便朝著厲千鋒嫵媚的一笑,道:“我美麼?”
厲千鋒頓時明白劉清露會錯意,以為她是貪戀其美色。於是他忍不住苦笑道:“劉姑娘誤會了,你??????很像在下的亡妻。”
劉清露聽罷不禁動作一僵,可緊接著便不屑的冷笑道:“你這冷血禽獸居然居然還知道夫妻之情。”
厲千鋒見狀也不惱,隻是有些無奈的道:“曾經我的血也熱過,可一腔熱血換來的卻是切膚之痛的記憶。”
劉清露頓時嗤笑道:“厲大人武功高絕,官高權重,居然會有切膚之痛?”
厲千鋒麵漏淒然的搖了搖頭,道:“人不是生下來就有這麼高的武功和官位的。”
劉清露聽罷一時間無言以對,而厲千鋒居然重新走了回來,坐下道:“想聽聽我的故事麼?”
劉清露一甩頭,冷冷的道:“與我何幹!”可是那不時偏過的腦袋卻出賣了她真是的想法。
厲千鋒見狀灌了一大口酒,然後不慌不忙的開口道:“記得快十年了吧,那年我十六,她十四,我們在一起學藝,我是師兄,但是卻並不出類拔萃,長得也一般。而她雖然年紀小,可是卻很出色。原本以為我們永遠不可能有什麼交集,我隻要在一邊默默看著她就好了。可誰知到,最後她居然向我表白了。”說到這裏的時候,厲千鋒望了望眼前的劉清露,似乎是在尋找著那曾經的影子。
而劉清露似乎也來了興趣,見厲千鋒停下,頓時下意識的開口道:“後來呢?”
厲千鋒灌了一口酒,才開口道:“我們理所當然的走到了一起。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月發現自己配不上她。他聰明,溫柔,善良,雖然沒你漂亮,但那種小家碧玉的摸樣卻同樣惹人憐愛。而我,平庸,愚笨,還有些流氣,就連長相也不過是一般人罷了。所以這場感情注定沒有好結果。”
劉清露聽罷有些麵色古怪的道:“就因為這些你拋棄了她?”
厲千鋒搖了搖頭,道:“她死了,當著我的麵被十幾個人輪番淩辱,最後羞憤之下自盡了。”
劉清露聽罷頓時怒道:“當時你為什麼沒能保護她!”
麵對劉清露的質問,厲千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道:“當時我的武功很差,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僅僅一個照麵我就被打昏了。而當我醒來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而且當時的我孤身一人,根本無法抗衡那些人背後的勢力。”
劉清露知道是這般緣由之後麵色才稍微好了一點,隨即下意識的接道:“後來呢?你發憤圖強,身登高位將那些人都殺了?”
厲千鋒依舊搖了搖頭,道:“那些人沒有得到任何製裁,而我則從此一蹶不振,每日蹲在家裏足不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