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再次回家
當我醒來的時候,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白色天花板,不是我熟悉瓦頂的黑色,周圍也不是我熟悉的東西,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床單我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白色的世界,在這世界裏一股淡淡的藥水味彌漫開來。
睜開雙眼看著爸媽那憔悴的麵孔,心中不由心中一酸!
“爸媽,我現在在哪裏”我清了清嗓子,用幹澀沙啞的聲音問。
我媽說“這是醫院,那天晚上,你好端端的在院子裏乘涼,突然不見了,我和你爸滿世界找你,急得我們團團轉,最後還是你爺爺不知道從哪裏把你找了回來,我和你爸一看老爺子一身鮮血,把你抗在肩膀上,可把我們嚇壞了,還好老爺子說你沒事,隻是失血過多昏迷,沒什麼大礙,不過他說以後你不能再呆在村中了,叫我們帶你在這小鎮的新房子住著,以後不準你回去”
我聽著老媽說的話,想起了當晚發生的事情,覺得不可思議,完全打破了我幼小的世界觀,像是在做遊一樣,現在想想心有餘悸,不過我是怎麼被爺爺帶回來的,爺爺身上的鮮血是怎麼來的,這個最後爺爺也沒和任何人說起。
就這樣從此我告別了農村鄉野生活,一直和爸媽住在小鎮上,於尋常孩子一樣上學下課,隻不過當年的事情一直是我心中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
直至二零零八年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我奶奶打來的,她在電話的那頭帶著哭腔說:“孩子你爺爺快不行了,你回來看看嗎?”
當時她還念叨叨的說了很多東西,不過我隻聽到前麵的一句話:“你爺爺快不行了,你回來看看嗎?”
那個我童年記憶中偉岸身影的老人快不行了,不是過年爸媽回家的時候還好好的嗎?
帶著淡淡的憂傷,就這樣我背著行囊,踏上了離別九年的回家之路!
二零零八年,五月六號,還是那個村子,這個改變我一生的村子,伴隨著我回家的步伐正在逐漸的靠近,二十歲的我,離家十年的我,踏上回家之旅,卻不知此次回家之旅,將徹底改變我的一生,從此讓我看見世界的另外一麵,生活在一個不一樣的世界裏!
座上回家的客車,一路無話,沿途的風景我也無暇欣賞,心有種莫名的惆悵,忐忑不安,自小十歲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回過家。
客車在我村前停下,看著那熟悉的村莊,熟悉的小道,聞著村中特有的泥土氣息,按照記憶中的小路走向了家門,在回家的路中看著一些熟悉又陌生的兒童夥伴,相見又不敢相認,頓時覺得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少小離家老大回,故人相見不相識。
到了家門前,那房子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在風雨十年後沒有改變,隻不過多了一份陳舊和滄桑,在毛毛細雨中顯得格外的陌生而熟悉,爸爸坐在家門口坐在一根板凳上,吧唧吧唧抽著煙,一籌莫展,好像有著一肚子的心事。
我上前叫了聲爸,爸答應了一聲,奶奶因該告訴他我今天回來。
“你爺爺快不行了你去看看吧,畢竟你是他唯一的孫子,於情於理也該回來看看”
“哦”
走進了房子,房子是普通的一堂兩居室,一旁是我爸媽住的,一旁是我爺爺的,這樣的房子在農村很是常見。
“他在左側的裏屋,你去看看,現在的他意識糊塗了,看還認不認得你”門外傳來我爸的歎息聲,推開木製的房門,屋子裏一盞昏暗的電燈橘黃色的燈光是房中唯一的照明,房子裏麵一股成年東西堆積的黴味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