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阿蒂拉小小的身子滾落在牆角,沒有絲毫生氣。銅刀阿伊瑪痛苦的蜷縮著身子,絕望的死亡氣息籠罩著她。十二阿蒂拉死灰般的眸子呆呆愣愣,捂住心口癡傻的看著。被禦風琉捏住脖子的第一阿蒂拉臉色黑紫,血如涓涓細流劃出了一道刺目的鮮紅。

死亡,迫近了這四位美麗的女子。

心痛一點點蔓延,雲輕想起自己麵對洛無雙時的悲哀,苦笑著搖頭,女子當真非要依靠男子而活?這命,到底是天賦予還是自己爭取?

“禦風琉,住手!”

歎息一聲站起身來,雲輕淡淡阻止。雖不清楚她們今日來此為何目的,但她不會蠢到不知此刻禦風琉是真的要殺了她們。這出戲,他們鬧騰的不是時候!此時借她雲輕根本就激不出洛無雙的!

“雲兒?”禦風琉棕眸微微清明,紅光閃動中一絲詫異滑過,她果真如探子得到的消息,十年未出睿王府小閣樓一步?

“要殺人,換地方吧!這裏我住著還好!”緩緩吐出一句,雲輕走向滾落在地的三人。為什麼有些人總喜歡以這樣的辦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人的命在帝王眼中就真的如此輕賤?

“雲兒,你……”

“她們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玩物!”

輕輕走到七十阿蒂拉身邊,雲輕皺眉除去她頭戴的花冠,柔柔的擦去她嘴角的鮮血,探探鼻息確定隻是昏迷後舒口氣,起身走向銅刀阿伊瑪。

銅刀阿伊瑪傷勢比較重,脊柱被禦風琉捏的有些裂開,此時正痛的她冷汗淋淋,幾欲昏死。伸手輕柔的捏了捏,雲輕皺皺眉頭,她這脖子就是好了也會落下病根的。

十二阿蒂拉身子本就如破碎的娃娃,勉強活至今日已然不易,這一腳一撞她怕是也活不了幾日了!紅顏薄命,到底是天錯還是人錯?

淡淡的憂傷滑出水眸,雲輕飄逸的身姿有了些沉重的停滯,轉過頭看向依舊殺氣外露的禦風琉,水眸迷茫。

世間男子,到底還有誰可以信任?

“雲兒,你在幹什麼?”禦風琉帶著不解的目光看進雲輕迷惘的水眸,心就這麼跳漏了幾拍。為何她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就能夠輕易影響到他?

滯愣隻有片刻,雲輕低眸看向禦風琉手中的第一阿蒂拉:“禦風琉,你再不放開她就真的會要了她的命!”即是演戲,何必如此較真?

禦風琉聽著雲輕的話眸子突然一凝,大手一拋一勾,雲輕就被他勾入懷中,鼻息互對:“你這話何意?”一日之內,這個女子給他太多的不確定。

“禦風琉,這麼無聊的把戲不要再玩,若你希望得到什麼,我可以助你!”雲輕淡淡柔柔一聲歎息,“不必拿她們的命來玩,沒用的!”

“雲輕,你的話孤王不懂!”禦風琉口氣冷硬,拇指輕輕摩挲雲輕的嫩白頸脖,這裏,隻要輕輕一捏就會斷吧?

“禦風琉,我們來賭一把!”柔柔的目光透過窗看向對麵緊閉的窗,這樣的遙遙相望僅僅是偶然嗎?

按照大秦慣例新婚三日即為新娘回門之日,但是蒼狼卻無這一禮節。考慮到雲輕和無雙都是來自大秦,禦風琉特在大婚第三日的夜晚準備了一場隆重的篝火慶典,以祝賀格桑伊瑪和金刀阿伊瑪新婚大喜。

春已到末,夏即將來臨。今夜的草原柔風吹拂,空氣清香,星稀月朗,空曠悠遠,連春日裏不常見的北鬥七星今夜也格外的耀眼,仿佛也在期待著這一場盛宴。

巨大的篝火已經燃起,紅彤彤的火焰直衝上半空,熱氣吹拂的很遠。一個個身著繽紛盛裝的少女扛著馬奶酒歡笑著走過,似一隻隻蝴蝶飛舞在人群中。同樣盛裝的男子忙忙碌碌的準備著各色吃食,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這夜,注定熱鬧非凡。

月上中天,篝火盛宴正式開始,禦風琉等主角依次出場。禦風琉一身夾雜著龍飾的簡單黃袍,額頭斜綁一根細銀鏈,中綴一顆黑色玉石,棕眸半眯,威嚴高貴自然流落。

無雙一身繡著鳳飾的簡單鳳袍,青絲自然垂落,一頂精致的鳳冠扣在頭頂,垂落下的圓潤珍珠散發著迷人光澤,霧眸微彎,粉唇帶笑,國母風姿令人仰視。

雲輕如墨秀發被編成麻花雙辮,從耳側各垂一邊,頭帶一頂雪白暖和的貂皮寬帽,綴著格桑花的精致大紅袍,微翻的精致領口是和貂帽同色的雪白氄毛,眸子清亮,嘴角微彎,簡單尊貴,風華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