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雪在屋外已經跪了一天了,原本身體不好的她此時已經嘴唇發白,倔強的堅持著,她怕自己錯過父親出門,這樣她就不能和錦言結婚了。
“你怎麼還跪在這裏?”丹尼爾驚訝的看著她,濃濃的眼袋讓她看起來像是離異了的中年婦女,“快點回去休息吧,你現在好醜啊!”
若是擱在以前他罵自己醜,她肯定會和他拚命的,但現在他需要哥哥的支持,“哥,我從小到大沒怎麼求過你,你就幫我這一次,好不好?”
你從小到大沒怎麼求過我?丹尼爾的眉毛抖了抖,畢竟是自己親妹妹,說到底也是至親,他還是有些心疼她的,“你到底是心血來潮,還是真的動了情?”
“父親都快不要我了,你覺的我這是心血來潮嗎?哥,現在這個家裏能幫我的也就隻有你了,我是真的很愛錦言,哥,你幫幫我吧。”想起自己為了和錦言結婚所受到的委屈,艾雪的聲音越來越小,眼淚越流越多,最後竟變成了嚎啕大哭。別的女人哭都心疼的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親妹妹心硬呢?但該有的理智還是該有的,特別是他將這一切都交給一個女人來承受這一點上,丹尼爾還是有些微詞的,“他呢,為什麼他沒有和你一起來承受這些壓力?”
“我不想讓他因為這些小事為難。”艾雪嘟囔道。
“雪兒,父母不同意這種事算小嗎?我看他不是懦夫就是不夠愛你!”身為她的哥哥,他有支持她做對的義務,但沒有支持一切的義務!況且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任由著她胡來呢!
“哥——”她搖著他的手,不斷的撒著嬌,“我就是喜歡他,你可是我的親哥哥啊!”
看著她對著自己不斷的扮著鬼臉,丹尼爾實在是不忍心再說下去,“好了好了,有空咱們三個吃頓飯吧!”
“謝謝哥!”艾雪開心的笑著,要想讓父親改變心意接受錦言,怕是隻能哥哥出馬了。
“對了,父親一早就走了,你小心戲太過了!”丹尼爾背對著她,“有愛”的拆穿了她。
走在病房門口時,丹尼爾有些打退堂鼓了,自己來這裏做什麼呢?昨天不都說了沒事兒了嗎?可話又說回來,她真的很適合他心目中的蘇長安,想到這裏,腳步便不再這麼的猶豫了。看著空蕩蕩的病房,他覺的自己的激情一下子被澆了個精光,我這是怎麼了,明明已經找了那麼多比她合適演蘇長安的了,為什麼還是會覺的非她不可呢?
“導演?”戚栩畫剛剛散步回來,就看見他一個人站在那裏,傻傻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裏。”
丹尼爾的眼前一亮,很快又恢複如初,淡淡的說道,“你畢竟是因為我而受的傷,看看你也是應該的。”
“那天要不是因為我,你們也不會打起來,要說道歉的也是我吧。”她看了看他有些紅腫的右臉,估計她是演不成蘇長安了吧。兩個人尷尬的站在門口,醫院裏的消毒水味有些重,好在他提前有準備,將手裏的水果籃揚了揚,“請問,你這是準備讓我練舉重嗎?“
“不好意思啊,我已經辦了住院手續,正準備回家。”
他這才注意到她已經換下了病號服,“我剛好沒事,要不我送你回家,順便聊聊劇本的事情。”他知道,如果自己唐突的送她,她一定會拒絕,但要是聊劇本就不見得被回絕了,果然,她點了點頭,“醫院對麵有家咖啡廳,我們去你那裏聊吧!”
“好。”
她今天換了一件白色雪紡裙,平淡無奇的款式,卻讓他覺的她很美,如果將女人比作水,那麼戚栩畫就是礦泉水,剛開始覺的無味,時間長了就覺的別有一番滋味。不知不覺中就和她聊到了晚上,若不是想著來日方長,他恨不能連晚飯也邀請了。“那我們就合作愉快了!”
“嗯,合作愉快!”
他覺的她的手很軟,像一團棉花似的放在了自己手中,他竭力克製自己想要捏一把的衝動,目送著她上了出租車。將手放在自己的左心房上,感受著它無規律的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