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熱潮汐變化的斷域內,四季依舊規律地走著,黃昏吊日果如常地朝亮夕暗,懸崖飛濺地水霧依然迷幻,衣草庭軒還會偶爾在沉寂中響起幾聲孩子的笑聲。
來到斷域已經七年的孩子在老人的照顧下快樂地成長著,他沒事就像個鄰家調皮的孩子,在老人身邊逗來逗去。七年來,小孩就像泡到南門洋地海綿,努力地吸收著各種新的事物。老人完全不把他當作普通的孩子來教,他越在眼裏看到孩子背後那個清晰的身影:當年……他也是這麼……
與此,知天命的老人越感到光陰的珍貴,在這些年來不斷地思考著如何把【號角】的問題解決。過度思考的他,皺紋在不知歲月的日子裏爬滿了滄桑的臉。爺孫二人在這些年內,不斷地大膽假設,又不斷地推翻各種立論後建立新的假設,他們忘了沮喪,不知疲倦地研究著。
這七年來,衣草庭軒洗去了沉寂,漂來了歡笑。
七年前,老人的一陣心慟,仿佛知道生命那不可分割的東西來了,即使那天他依然睡得那麼得沉,但他依然感覺到了,那就是一眼或者一個心靈的傳輸,他突然知道什麼了。於是他來帶了水潭邊,抱起了這個生命中的小可愛。
那一年後,淒冷的斷域的多了很多笑意。
這是他淪落斷域以來最快樂的歲月,那是他後半生生命最值得回憶的歲月。
很多年前,他同樣地遇到兩個讓他感到欣慰的孩子。很多年後,孩子成長起來了,做了孩子的爸了,卻不知此時到底是生是活,留下的血脈又跟了自己。上天到底是弄人還是眷顧自己呢?
斷域的白天和黑夜不是一般的長,習慣了天域時刻的老人初來這裏的時候很是不適應,但自從辰息大亂後基本上是被習慣了。沒有辦法,隨時有可能陷入深睡狀態的他對時間的掌控就是有心無力。
每一天醒來的時候,老人已經無法掌握是朝晨還是暮昏,但總有一種童真的笑聲提醒著他:自己不是在夢中。
很多年前,那時老人剛辰息大亂,自信在天域在辰息造詣可以排到前五的他,嚐試過無數次硬性修複自己的亂辰創傷。
然而,效果實在太小了,小到隻能維持自己正常的日常生活,一下子過度使用辰息就會陷入沉睡。那時他終於知道到禁度之上的人是怎麼的存在了。
他知道,那群人害怕了。
害怕……自己手中的那革命性的……技術。
辰息大亂後,在麵臨著龐大的勢力的追殺,老人不得不遠避南門洋,一次【海蜃】的意外出現把他卷入了飆渦中。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斷域中的角灘了。
在小孩還沒出現前,他沒有想過自己能出去。然而當小孩在一天天長大後,他還是重新認真考慮斷域的出入口所在。
在幾番思量,他想到孩子的出現,那是在瀑布下的水邊。那就是說小孩有可能跟自己一樣被【海蜃】卷入來的。難道雲洞是斷域的一處入口?
一想到這樣,老人就坐不住了,他砸著輪子來到雲洞。他注意到那條地底下的深河,伸手在水麵按了一下,感應了一下水流的方向,太深了,雖然這裏隻是深河表麵的一道。他跟老雲猊溝通了一下,意外得知七年前雲洞曾瘋狂冒出的大水侵占過。
與想象的基本一樣,他思量了一下還是把這個入口用巨石封了。
這個舉動自然引起小孩和小雲猊的不滿,這樣擺明斷了一種美食的來源啊。在嚴重的抗議中老人被逼妥協,留了個小洞,怕留下隱患,他卻在這個入口周邊封下一個印。
搞完後老人果斷陷入深睡狀態,木有辦法,一個封印就榨幹了他好不容易恢複過來的辰息。
還好大家都習慣了他的這種狀態。小雲猊一直想擁有這種秘技,一吃完就能立馬睡著,這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一想到就流口水了,太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