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說 童年 第029語 魚吻草(1 / 2)

斷域。角灘。

火行使一行人都在仔細地思忖那名沒受傷的探客探饋回來的訊息。

這個地方沒有恒日,靠頭頂那光亮如燈的東西來維持光熱運動;整個地域的汲獸眾多,往往結伴群居,戰鬥力異常強大;讓人產生恐懼的是,方圓數百尋居然發現不到一處人煙,整一個充滿神秘未知的原始地域!那名探客還嚐試往上飛,想看看盡頭,結果上升到一定空間就遇到一層強烈無比的歪風層,差點丟了性命。

沒有想到這麼惡劣,火行使也把握不準,他掃了幾眼其他的界者,除了個別有一兩個稍為鎮靜外,其他的都掩蓋不住絲絲方亂,一群菜鳥!他不禁皺緊眉頭,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陌生地方作戰最忌啥情況都不知道,這樣極度容易被對手反殺。

火行使問那雲二十一另外那探客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雲二十一說不能確定,估計明天就能醒來,但目前傷勢穩定多了。綜合考慮多次後,火行使下令把那名昏迷的界者帶上,另外派一組兩名一共兩組的界者出去做探客,其他人一起結伴走,方向是動梳逃脫的方向。

火行使強壓不好的預感,帶領這批人火速離開角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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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域。不知名山穀。

動梳。

老人雲師一直平躺在休息房的橫床上,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小孩調配完金蟬香液後就沒有走開過,一直在照顧著爺爺。就這樣一天一夜地過去了。

辰海中老人平臥在大衍之序的軸碑前,不悲不喜,仿佛一種默契,軸碑隨著老人的一呼一吸極有規律地伸出一條條繁奧無比的契文纏繞著老人。原來那枯寂無比的辰海此時澄亮無比,金色的辰海在一呼一吸間散發出無比的活力;整個辰海帶有著一種奧秘的感覺,有點像禁術傷痕那種感覺——

猛然間,老人雲師睜開了雙眼,頓時間,整個金色的辰海活了起來,像仲月的生命一樣,像一顆發芽的種子,透出絲絲生命的活力。他低喃了幾句,隱約間吐出幾個字:“禁術……原來如此……”

小孩仿佛感到什麼,死死地盯著老人的臉。

老人雲師緩緩地睜開眼睛,無比寧靜,與小孩對視著,微微一笑。一瞬間,小孩一下子就笑滿了全臉,就像得到糖的孩子那純真的笑臉。老人一下也看呆了,伸出那枯瘦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孩子的頭,有種莫名的感動。

孩子累壞了,慢慢地沿著老人的手扒在橫床上。

老人坐回輪椅上,把孩子抱在橫床上,讓他的小光頭泡在還剩下一點點的金蟬香液上。

這一次他沒有去引導孩子的辰息,而是讓他自己隨心意運轉。

自從來到斷域後從來沒試過今天如此感到過力量的存在,那痊愈的七七八八的辰息讓他重有了無所畏懼的感覺,這是實力的自信,很多年前這種感覺一直占據著他的人生,即使是在那段他的雙腿毀於戰火的時刻也一直存在著,毀掉了雙腿但卻毀不去他的人生,也毀不去他的那種舉手投足的自信。毀掉他的不是他成名的指揮藝術,而是一個讓他曾經無比牽掛的女人。

為了那個女人他敢果斷地放棄了天妖都等待了數十年的最後一戰,千裏回救,萬裏奔波,還差點葬身南門洋。如果不是海蜃正好出現,那真的不敢想象。即便死裏逃生,中了禁術的雲師的也苦不堪言,以及對那個女人的哀思,簡直整日度日如年,直到那個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的出現,讓他重新找到了生命的希望。

直到今天,數十年前那種頻臨死亡的征兆又回來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那群人就是那群人!他自從來到斷域後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力量的存在,直到今天,他是那麼的渴望力量的存在,因為他又找到了他要保護的人了,就像數十年前他預備了承受無數罵名侮辱也要去救那個女人一樣,默默地承受一切,默默地關懷著他要保護的人。

他憐憫地看著臥在橫床上的小孩,輕輕地說:“不要怕,不要怕——”

雲師思量許久還是認為要回一趟衣草軒。第一,動梳的界能用的七七八八了,需要回去補充一下;第二,衣草軒太多重要的東西了,比如那【號角】的稚行設計,如果給那群界者拿去了太得不償失了,必須把它們帶上。第三,衣草軒有著自己布置多年的界陣,如果放手一搏的話,那裏是最好的地方。鑒於以上的種種原因,必須回衣草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