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域。雪山。
說到這裏雲師故意停了停。
風兔問道:“哦,傳說中的人?什麼人?”
“先知!”
“先知?那不是諾靈雷際神殿那裏才有的麼?”風兔疑惑道。
雲師沒好氣地說道:“我怎麼知道啊!”
“難道他們的傳承來之於古老的神殿?”
“應該是。”雲師回想對方到達雪山後的種種表現,“那個老人被他們稱為大祭司,整支隊都以他為中心,言語間恭敬有禮,我想應該是神殿的主要神官之一。”
“那我們怎麼辦?”
“靜觀其變,且看他們尋找的人是如何模樣,實話說,我也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先知是何等人物!”雲師微笑道。
“那就依你所說吧。”風兔也沒什麼主意。
世事難料,正在他們傾談間,整片雪山一陣微抖,彈指間,一柱亮白卻不刺目的光衝天而起,照亮了整片雪山山脈,彷如天神降世般照耀大地。兩人詫異間,回頭細看,正是那座雪山之巔的方向。兩人驚喜疑惑地對望一眼,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雪山有異變,還是雪山大陣又在開啟了?
一直蹲在兩人身邊照顧小風零的小雲猊,猛地回頭盯住那柱白光,那種自幼熟悉無比的感覺若有若無間纏繞著心頭,“嗚嗷——”,它一陣竭盡全力的長吼,聲震雪山山脈。
“你感覺到是他嗎?”還是雲師了解小雲猊,知道這世上隻有一個人值得它如此激動。
那個人就是和小雲猊從小長大的少年——界門羽。
“嗚——”小雲猊低嗚一下,算是回應,因為它都不敢肯定。
那柱白光一亮起就引來巡查守崗的祭人戰士注意,雖然之前他們見識過這種白光,但這麼近距離看到白光也止不住激動起來,趴伏在地口頌神殿經文。沒有人比大祭司更激動,他整個身體都在震顫,這是一種包含各種的情緒,驚喜安慰激動期待等等。多日來他身為神殿大祭司率領一萬五千人經過艱難困苦的長途跋涉,頂著各種凶獸殘殺,一萬五千人的隊伍迅速銳減到一萬人左右,幾乎每天都發生死亡和傷殘,即使這樣他還是抱著有去無回的信心,謹遵神殿指示,終於尋找到這裏。
麵對這麼多人的生命,其中強烈的心理壓力不是其他人可以承受。這時又再次看到神光,大祭司不禁當場流下了淚水。琥珀夜看到了大祭司的眼淚如滴水般流淌在那張蒼老的臉上,想著這位百歲老人的不易,不禁心酸無比。
此時雪山上傳來一陣力竭聲嘶的長吼令眾人色變,以為是殘暴的雪山凶獸。大祭司一驚後,喝令:“琥珀夜,起火把,擊響祭鍾,全部人準備作戰!”
“大祭司這是……”琥珀夜不解。
“凶獸殘暴噬血,我想如果先知在雪山中必定會遭其攻擊,隻有這樣才能把凶獸吸引過來,同時擊鍾告知先知,我們祭人來了!”大祭司目光堅定地說。
琥珀夜知道大祭司所為是想幫先知減輕負擔,但祭人難免遭受沉重的打擊,問題是這樣對這裏的祭人公平嘛!
“還不快去,先知的祭人的未來,即使犧牲這裏所有人都要保住先知的性命!包括你和我,知道嗎!”大祭司見琥珀夜遲遲未下命令,不禁厲聲喝道。
琥珀夜心頭一凜,左臂橫胸,急忙跑開下去命令所有祭人動起來。
徹底疲累的這支祭人隊伍,在中午到達這裏駐紮下來後就止不住各種姿勢陷入酣睡狀態。此時正值夜晚,雖然這次祭人睡了十多個小時,但依然沒有幾個是清醒的,即使剛才那聲勢浩大的光柱和小雲猊的長吼也無法叫醒他們,均被他們當做美夢中的一種。當然也有少部分人是清醒的,這些人得到琥珀夜的傳令後,紛紛各種辦法叫醒這些還沉醉在美夢中的戰士。
一時間整個營地一陣喧鬧忙碌。過去許久才依次點亮桐油火把,琥珀夜已經迫不及待地把沉重的祭鍾的外箱打開,全力敲響祭鍾了。
當當當——
一陣震耳欲聾的的鍾聲響起,不間斷地一聲接一聲傳播開去。琥珀夜全力敲響祭鍾,沒有大祭司叫停他不敢停下來。大祭司望著那湮滅光柱的方向,握緊拳頭,內心糾結到了極點。
雪山上的雲師和風兔麵麵相覷不知所以。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亮光劃過天空,散發陣陣流光溢彩,停在祭人營地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