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域。祭城。
“讓開,讓開我要報名!”
“征集號令要幾天後才出來,你急什麼!”
“啊——”
……
“他們好男人啊,我要嫁給他們!”
“嘿,發情了吧,又說一輩子不嫁人!”
“討厭——”
……
“值了,能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此刻,他們就是我的夢想!”
“男兒應該死在戰場上,那才是最好的埋骨之地!”
“我想,我愛上了這種人生!”
“那裏才是我追求的地方,我想我終於找到了人生的歸宿了。”
“為了祭人,為了祭城,人人有責!好一句人人有責,先知就衝你這句話,我賣給你了。”
“噢,太棒了!太酷了!”
“先知收女的嗎?”
“他還活著嗎?”
“如果他活著,我就馬上嫁給他,我不能再等了!”
“兒子你回來了嗎?”
“他在嗎,不知道他心裏還有沒有我呢?”
“琥珀夜好壯啊——”
“你怎麼知道?”
“切,我什麼目光啊,是你們能比麼?”
“真好,真好!”
“那是祭人的未來啊!”
“光明與祭人同在!”
……
整個祭城都陷入各種各樣的議論中,唯一相同的就是大家熱情都被點燃了,這是光複祭城後的第一次看到祭人的未來是如此光明的。光明驅散了恐懼,依稀窺見希望。這些淳樸的祭人有人在偷偷哭泣,那是喜悅的淚水。
有人情不自禁地在起舞,沒有動人的舞姿,隻有樸素的舞蹈,這都是承載他們此時的喜悅心情。有人在歌唱,聲音不怎麼樣,但是用了心去歌唱。有人抱著她的愛人,緊緊地,似乎要融入彼此的血肉。有人牽著情人的小手,甚至在表白:我不能再等了,我的愛情沒有在祭城中死去,那麼就在祭城中完結吧,親愛的,在祭城的見證下,嫁給我吧!
“如果有一天祭城覆滅,請把我埋在這裏,因為我要把我的愛情埋在這裏。”
“我希望,祭城從此以後沒有災難!”
“請神眷顧祭人!”
“神不是派先知來了麼!”
“謝謝!”
……
徹底點燃的祭城,到處洋溢在歡樂的笑容。
少年退到雲師的身邊,靜靜地看著祭人們一張張或喜悅或興奮或滿足的臉,原來對於祭人來說幸福就這麼簡單,原來他們的要求隻是僅僅活著這麼簡單。他看著雲師,看著他爺爺的白發,看看老人的皺紋,這一切都讓他感覺一陣陣心酸,原來爺爺已經這麼老了,不知不覺間,爺爺已經陪伴了自己十一個年頭了,還有一年,爺爺就離自己而去了。原來時間過得這麼快,稍無聲息間就這麼溜走了。
少年握住雲師的手,有點用力,怕這個老人忽然走了。
雲師抬頭看了他一眼,仿佛從那雙眼睛看出他此時的心情,沒有用語言安慰他,隻是輕輕地拍著他的手。
風兔看到小雲猊了,從戰陣中間穿過,來到它的身邊。少女然兒和祭靈女孩靈兒也跟著穿過戰陣,和少年點點頭,淡定地站在少年的後麵。
小風零一看到小雲猊,眼睛就不由一亮,好像好久沒有騎騎了。她抓住小雲猊的毛毛,笨拙地翻著身騎在小雲猊身上,好奇地打量著人山人海的廣場。小雲猊聳拉雙耳,沒想到一回來就被這小祖宗抓到了。它不敢抗拒,因為它不小心掃到風兔眼角那犀利的餘光了。
……
見證著祭人從光複家園後的對前途的未知茫然到此時心懷新的希望,大祭司此時很滿足,他不禁把目光放在少年的身上,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少年這群人帶給祭人的,人不怕什麼,怕的就是失去了生存的渴望,隻要有希望,人活著才有意義。這就是祭人此時的心情。
“謝謝!”
大祭司低頭對少年和雲師說道。
雲師搖了搖頭,微笑不語。
少年也隻是點了點頭。
看著少年和雲師,大祭司緊鎖雙眉,想了很多,最後他暗暗地點了點頭,對少年說道:“先……生,把我的話擴大些,我有些話要跟祭人交代。”
少年馬上激活手爵,把傳音印打開。
“祭人們,請你們靜一下,我有話跟大家說,我是神殿的大祭司子山言,我有些事要跟大家交代。相信大家都記得數十天前神殿上空的那一幕光膜,上麵映照著我們先知他攀登天梯的場景,那個時候我們根據神殿的典籍判斷這就是神示,從我曆代祭人先輩流傳下來的傳說,先知將會帶領我們族人重返光明之土。於是我等一萬五千多名戰士,從祭城出發,攀山越嶺,涉水過河,披荊斬棘,抗拒凶獸,曆盡千辛萬苦,神見可憐,天憫我族,終於在大雪山山脈遇見我們的先知,那時從一萬五千多戰士到最後隻有一萬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