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說 祭人 第119語 少年的選擇(1 / 2)

斷域。祭城。墨江江畔。

浩瀚的辰海中那【大衍之序】軸碑有用一種脈動的感覺,金色的秩序小鏈旋轉在整個辰海,被小孩取名為【嘟嘟】的龍靈,此時緩緩地張開了眼,目光一去從前的單純,露出迷離深睿的眼神。

兩年前它已經幻化了,那張毛茸茸的瓜子小臉和金色的毛發,讓它看上去很萌。從少年小時候它就一直在少年的辰海中,以一種靈魂體的方式寄居著。它一直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可以進入少年的辰海,更想不明白的是自己今天為什麼會有一種靈魂觸動的感覺!

讓它也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為什麼不在那個冰冷的大殿,而流落到這個譽為被縱神遺棄的地方?而讓它更想不明白的是,少年居然解開了它的封印,盡管隻是很少的部分。隻有種族傳承血脈才能做到這麼一點,問題是少年不是自己種族的人。

它存在了很多年,守護著一個種族的重要東西。但它長年處於沉睡狀態,除了本身它被封印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它一直找不到跟自己說話的人。沒有朋友,自然不會傻到發呆。它是寂寞的,寂寞到對時間的掌控完全混亂,乃至於很多年前一個年輕人解開了它的封印的事,還以為如同昨天。

在它解封的日子裏,它可以感受到自己存活的地方的寥寂,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孤獨。它討厭這種死氣沉沉日子,它討厭冷冰冰的大殿,它討論這種被人遺棄般的生活。當那麼有一天,那個跟它很聊得來的年輕人要帶它走的時候,它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可惜的是,它等不到那個約定的日子了,種族域戰已經開始了。

就像個孩子般,它隻是想好好地正常地生活一回,感受下被人關心,跟別人快樂地笑著活著……然而就這麼簡單的願望也不能實現。

在那個種族域戰將要結束的時候,它被封印了,自此永遠地陷於黑暗當中,放逐在虛無裏。

它隻能繼續沉睡。

直到它遇到少年,那個時候還處在一張相當無知時期的少年,第一次遇到它的時候就給它取了個嘟嘟的名字。這讓它很不習慣,因為它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直到它封印都沒有人叫過它的名字。讓它又歡喜又怕的是,它怕少年從此不在出現,如果是這樣的話,它寧願繼續沉睡,實在是過怕了一個人自然自語的日子。

然而讓它滿足的是,幾乎每天少年都會找它聊下天,除非它睡著了。實際上它睡著的時間並不短,起碼少年認為它老喜歡睡著,因為少年經常跟它聊著聊著,它就睡著了。或許是一種習慣,連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不知不覺間睡著了。這種聊著聊著就睡著的能力,曾經一度讓少年極度羨慕,恨不得自己也擁有這種能力,一段時間老纏著它要它教。問題是這是無解的,連它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教少年啊。當然這種念頭隨著少年的年齡增長就消失了。

自從少年他陷入雪山的祭界中,它就一直陷入沉睡,如同當年被封印那般。

直到這一天,它忽然有種靈魂的悸動。

它緩緩地睜開了眼。

……

血玉山以拋物線的優美弧度劃過寂靜的天空,越過陷入沉默中的眾多視線,最後轟隆地撞在祭城前方的平原上。就因為這麼的巨大聲響,喚醒了他們的記憶。起碼讓暴怒無比的墨角藍晶蛟更為暴怒,因為暴怒而瘋狂——讓少年頭皮發麻不等不打醒精神的是,跟他對戰的這條藍晶蛟居然一躍跳出了水麵,稍為停留後便向他直線衝來。

更讓他目瞪口呆的是,這條堪稱巨大的墨角藍晶蛟在震動大地般奔跑的過程中,居然以驚人的速度脫變,不是變大,而是變小,從長長的百多引到殺到少年麵前的十多引。

雖然是十多引縮小版,但依然讓少年不敢輕敵。除了它散發的強大而又恐怖的氣息之外,更重要的是它那極速到讓人顫抖的速度。最為直觀的是,這條藍晶蛟居然不是以開辟天地的氣勢把擋在麵前的森林樹木掃掉,而是在巨大的樹頂上踏行而來,完全沒有壓垮樹木的現象。

少年從來沒有麵對過如此強大的對手,在沒有一點底氣的前提下,他選擇了退。不是退回祭城,最本能的動作本來是退向雲師這邊,但是他並沒有失去冷靜,從而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少年以最快的速度檢查了手爵的界能印,發現能量還有不少,後備的兩個界能印還滿滿的沒有動過。他低頭看了下一直被他單手抱在懷裏的小風零,不自覺地笑了下,大聲地問道:“小風零,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