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過,包廂裏,桌子上的飯菜已經吃剩一些殘羹剩飯,多數人的酒杯裏還剩下最後的一小口紅酒。此時大家都已經吃飽喝足,紛紛捧著肚子坐在座位上聊天說笑。
藺初楊叫人進來結賬,賬單拿過來的時候,他那欲哭無淚的表情讓慕果覺得很喜感。估計他這個時候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請了溫澤一起聚餐了。
這時,藺初楊就提議要去附近的ktv再續下場。
大家真不愧是廣告部的人,做起事來拚盡全力,作為整個公司的前鋒部門,可當真是刀山火海都攔不住他們。
看著他們一杯又一杯酒灌進肚子裏,慕果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不止是自己的同事們,還有溫澤。她不會喝酒,自第一杯下肚之後,之後的請酒都被坐在旁邊的溫澤有意無意給擋了下來,慕果心裏默數著這是他進來ktv之後的第幾杯酒。
慕果可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溫澤這麼能喝,就算兩人是鐵哥們,溫澤也沒有在她麵前喝過酒,這讓慕果一直以為他是滴酒不沾的男人。
酒過三巡,在溫澤不知道第幾次擋下藺初楊向慕果的祝酒,藺初楊終於是忍不住了,神神秘秘地湊到溫澤耳旁,不滿地說:“喂喂喂!你這也太護著你的小女人了吧?”
許是兩人這時都有了些醉意,對眼下兩人這般親昵的舉動毫無自覺,引來了眾人曖昧不已的目光。
“既然你也說這是我的女人,我眼睜睜看著她喝,是不是太不算男人了?”溫澤毫不在意,低聲笑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當下引起了眾人的驚呼。
有人甚至曖昧地打趣道:“藺總監,這裏還有我們這群外人呢,你和溫總監打情罵俏的舉動可以留到回家再做嗎?”
“哎!你們這幫思想不正的家夥,別總是拿溫總歪歪知道嗎!也不然溫總大筆一揮,扣你們的工資!”藺初楊指著他們正經八百地教訓道。
大家聽了不禁哈哈笑了起來,有人發生說道:“藺總,上梁不正下梁歪!”
於是藺初楊又撲上去,和眾人又嘻嘻哈哈地打鬧了起來。
而慕果呢?早在溫澤咧嘴笑起來的時候,慕果的目光早已移不開了。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令她有種錯覺此時的溫澤十分迷人:彎彎的眼眉,帶笑的眼睛如漆黑的深潭讓人不自覺便沉溺在其中,高高的鼻梁,吸引眼球的薄唇有些泛白,輕輕抿緊,一舉一動都是那麼讓人迷戀。而她,就是那群迷失在他溫柔的誘惑的芸芸眾生其中之一。
忽然,溫澤帶著醉意的目光從酒杯上移開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糾纏之後,便再也移不開了。
兩人一下子都忘了言語。
許久,還是溫澤先開了口,他對藺初楊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慕果住的地方和我順路,我順道把她載回去吧。你們也別玩的太晚。”
就算是喝醉了,他也不忘貼心地為慕果著想。真不愧是當會計的!當然,最後這一句是慕果自己腦補的。
此時眾人幾乎都是睡意朦朧,根本無法思考,更無從說起溫澤是什麼時候知道慕果的住址了,見慕果跟著溫澤離開,大家完全沒有起疑,見藺初楊跟溫澤招手再見,他們也紛紛跟著搖頭擺腦。
於是溫澤便帶著慕果在眾人的目光中揚長而去了,藺初楊回過神來,看著身邊一群醉醺醺的同事,愣了一下,忽然咬牙切齒道:溫澤你這個家夥!
“厲害啊溫澤!”一上車,慕果吃吃地笑了起來,溫澤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她又悻悻補充道:“沒想到你酒量那麼好啊!”
“我爸是開酒窖的。”嘴上淡定地說著,溫澤心裏想的卻是:我還有很多事情都是你意想不到的。
“也是嗬!”慕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溫澤從倒後鏡裏往過去,隻見某個小女人早已靠在椅背上熟睡了過去,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幾絲頭發經不住重量垂在空中,隨著慕果點頭晃動著。
看著她的睡相,溫澤不禁低笑,也不知道該慶幸她對自己的信任還是痛恨她對自己毫無防範。
於是他在路邊找了個空位停車,下來走到副駕駛座旁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俯身正想抱起她,卻聽見她喃喃低語,側耳傾聽,心底的一絲溫度緩緩降溫,幾欲低到零點。
安靜的馬路上沒有車經過,隻聽到她幾乎咬牙切齒的聲音,低低地夢囈:“司皓然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