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路燈亮了,也不知是電壓低,還是燈泡的顏色,竟然還是昏黃色的,搞的我的內心也有些陰沉感。一個男人衣衫襤褸,左右搖擺著身體踉踉蹌蹌的從小區門口走了進來,他好像有點站不穩,倒不是哪收了傷,隻是渾身的每個零件都在不停的抖著,好像馬上就要散架子一樣。每經過一個路人都在他背後指指點點,他也不理會,就跟聾子一般還是不停的搖晃著身體向前挪動著。我想看清他的臉,可光線太暗,而且那人沒有抬頭,根本無法看清楚。
我把茶杯放在窗台上問那女人:“彩鳳姐,你女兒呢?怎麼沒回家?”來了這麼久竟然沒有看到她女兒。
彩鳳姐差異了一下:“啊?她?她應該還在上晚自習,怎麼?要不我把她接回來?”
我擺了擺手道:“在學校最好,不用接她。”
杏兒聽不懂我說的話問我:“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不用接孩子你問什麼?”
我微笑著:“待會兒站在我背後,別離開我。”
她假裝害羞嬌滴滴輕聲說:“哎喲,你幹嘛?人家還沒心理準備呢,這麼多人就表白,還不叫我離開你,煩人!”
“妹子,你理解能力太強了,我相信如果我說我沒錢了,去趟銀行,你肯定報警說我要搶銀行!”
這時門外響起了嘩啦啦的鑰匙聲,可又拌之而來的是鑰匙落地的聲音,看來這男人連鑰匙都已經拿不穩了。
女人趕緊衝過去就要給丈夫開門。我過去攔住她:“大姐我來開。”
眾人詫異的盯著我這個怪異舉動,沒有人敢說話。
“吱嘎”我扭開了防盜門。門口踉踉蹌蹌的正是我剛才所見樓下的那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他弓著腰,似爬,似走的晃了進來,竟然壓根就沒把我這個陌生人看在眼裏。試想一下,一個男人很久沒有回家,進門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帥氣的年輕小夥,如果換做我,上去就是一拳,把他掀翻在地然後再質問這個水性楊花的妻子。
“老公你這是咋了?要不要先洗個澡?”彩鳳關切的過來扶丈夫。
男人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妻子,搖晃著頹廢的身體萎在了沙發上,抬起頭來看了下兩個警察。那是一雙猩紅的眼睛,眼裏充滿了驚恐的血絲,他臉色慘白慘白的,沒有一點活氣,就像一張白紙。
“你是張全吧?”一個警察著急下班,拿出了做筆錄的筆記開始準備詢問他。
張全沒有說話,頭垂了下來。另外一個警察換了客氣的語調重新說:“你好,我們是A縣刑警大隊的,這是我們的證件,這次來是想詢問下昨晚在祥雲寨發生的血案,請你配合我們。”
張全還是沒有說話,隻是哆哆嗦嗦的從身上破爛的上衣裏掏出了一本厚厚的書,這書的書麵有些破舊,一看就有了些年頭,書皮上的字全部是豎著寫的繁體字。“苗巫蠱術”,顯然這本就是博物館丟失的那本蠱書的另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