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普通武者可見的蒼穹之頂吧。”
李尋歡看著這一切,方才醒悟,他回來了,回到了天河宗的考驗之地。
回想起之前的經曆,實在是匪夷所思,這裏竟然是通往天龍族道統的路,那妖神蒼穹何其通天,到頭來也不過身死道消,道統險些都斷絕了傳承。
“既然回來了,便去索取給龐飛療傷的藥。”李尋歡最後看了一眼天空,隨後腳下重重一踏,“轟”的一聲,他落了下去,回到了蒼穹殿堂。
正如神祇所說,十八口金鍾隻留下了一口,安靜的立在那裏,仿佛鎮壓著大殿,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道韻。
李尋歡走近金色的巨鍾,撫摸了一下金煌煌的鍾壁,而後劃破手指,祭出一滴精血,嘴裏念出一種玄奇的口訣。
最後雙手捏法印,金色的巨鍾輕顫一聲,光芒閃爍,懸浮起來,緩緩的變小,竟化成一口拇指大小的小鍾,像是一個金色的鐵塊落在了李尋歡手上。
金鍾上有龍圖,又名龍鍾,曾是一宗大成仙具,雖然經曆劫難,遭受不可複原的重創,神祇更是消散,但依然是仙具,隻是發揮不出昔日的威力了,成了沒有了器靈的普通仙具。
不過對於李尋歡來說,這是重寶,有這龍鍾在,若是他精神力足夠強悍,足以對付後天境界的武者,仙具的威力可不是一般武者可以抵擋。
更何況,他掌握著催動龍鍾的方法,現在他沒有步入真正的修仙者行列,不能以法力祭出,但可以用精神力催動,一樣可以做到殺敵。
李尋歡收獲頗豐,內心無疑非常高興,想到龐飛的傷勢,他不敢停留,急忙向著蒼穹殿堂外走去。
……
“唰唰!”
習武場主台上,兩道人影降臨,駕馭神虛而至。
看到這兩人的刹那,所有天河宗的弟子目光全亮了起來,神情既興奮又嚴肅,眼中竟是有著緊張之色,心裏皆大是震驚。
這小青鸞方鶴不愧是十禽宮的得意門生,名聲傳遍天河州,連天河宗主與大長老都驚動了!
這也難怪,天河宗實力不如十禽宮,方鶴既然是青鸞老人的親傳弟子,天河宗自然是要給足麵子的,不能顯得天河宗小覷他們十禽宮。
陸川明,天河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宗主,修為深不可測,二十多歲便踏足先天境界,成為修仙人士,如今達到何等境界,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揣測。
他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卻非真實年紀,像修仙人士,有高深的手段,皆可駐顏長壽,這在修仙行列裏平平無奇,不是什麼奇聞怪談。
但這在諸多天河宗弟子看來,心裏駭然,很多人早年見過宗主,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看到陸川明容顏不老,能不吃驚與神往?
隻見陸川明身材高大,一襲金絲道袍,麵容英偉,雙眸深邃,有著一股出世絕塵的氣質,仿佛與天地相融,通體流轉微光,不怒自威。
在他旁邊,是一位年老的老者,白發蒼蒼,實有仙風道骨,一雙眸子炯炯有神,似火炬一般,生命精氣旺盛,不像一般老人。
這是天河宗的大長老,吳江瀾,據說已經兩百多歲了,修為自是不用多說。
“宗主,大長老!”天河宗一幹人等躬身,齊迎天河宗的掌舵者。
“方鶴見過陸宗主,吳長老。”方鶴見到天河宗的宗主與長老來了,自然不敢小覷,臉上帶著笑容,微微欠身道。
“令師近來安好?”陸川明對方鶴點頭示意,眸若深淵,隨意站在那裏,卻有道韻流轉,宗師風範顯露無疑。
“這陸川明不愧是天河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宗主,幾年前與我師傅一戰不落下風,如今修為怕是更強了,看似隨意的一問,卻是帶著天地道韻,實在可怕!”方鶴臉上很平靜,心裏卻暗自吃驚,不過想到他的師傅,嘴角微撇了一下,道:“回陸宗主,家師很好,來時還讓我向陸宗主問好,還言若是有機會,再與陸宗主切磋。”
陸川明微微點頭,隨即不悅道:“陳宮,方鶴遠來是客,你怎能在此招呼他?”
“回宗主,方公子此行是為一個外門弟子而來。”陳宮知道陸川明話裏的含義,立即言明了方鶴的來意。
“哦,一個外門弟子竟能讓青鸞老頭的親傳弟子前來,實在奇怪,不知他是誰?”陸川明麵容不變,隨意開口道。
“陸宗主,是李師妹的弟弟李尋歡,不過此人目無尊長,猖狂無比,不僅打傷自己的同族兄弟,更是辱罵長輩,故此我與李師妹前來解決此事。”方鶴出言,順便介紹了一下身旁的李欣君。
方鶴麵對陸川明也不敢太過放肆,沒有直言讓天河宗立刻交人,而是說明李尋歡的品行,委婉向陸川明要人。
不過,陸川明是何人,天河宗的宗主,方鶴這般一說,他立時明白了事情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