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再看著從容站著的清墨邪,豔雪眼裏都冒著火,偌不是為了涅槃,這樣的退讓也不必如此徹底了,涅槃尚且拿清墨邪無可奈何,何況是她?再說,偌是把清墨邪給逼急了,他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直接帶走了涅槃,那一切都是白搭了,還是先穩住再作打算。
“我說少族主,這會兒你應該是沒有意見了把?都把我這煙雨閣當成你自個兒的後院了呀?”豔雪咬著銀牙,拚了命忍住想要上去給他一拳的衝動。
“涅槃,你在哪個房間?我就在你的隔壁!”清墨邪一臉獻媚的樣子,讓豔雪看了更是恨的牙癢癢,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著呀,這搬進了煙塵閣還不夠,房間還得你挑呀?可是這話豔雪卻不敢直接說出來,畢竟這一切也都是為了涅槃,現在的涅槃那也是她心中的寶貝疙瘩,就為了涅槃,說什麼她也得忍著。
如此,清墨邪也在煙塵閣中住下了,不知道的是,亦是為了這個,他卻在將來差一點兒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流觴自從對於試探涅槃的事情點頭了之後,一直心中就有著不安,也說不上來是什麼事情,就是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準格爾皇家衛隊有多少人他是知道的,這次他帶來了多少,他更是清楚,若是那小妞兒確實如詳查的結果吻合,那也就是說,他這次帶來的人,全部加起來都不夠她殺的,這個小妞兒那可是地獄羅刹,煙花殤中她徒手殺了多少人?那血流成河的壯麗,在陸地版圖上的所有國家中那都是催人盛況,多少個頂級高手都死在她的手上,連招子都沒看清楚。倘若那日的種種並不能說明什麼,那又該如何?她可不是什麼善類呀?
流觴眉宇緊鎖,他不知道這次讓葉恒去試探深淺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可是話既已說出了口,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硬著頭皮也得上了,生死不論。
這般心中有了計算後,流觴反而顯得更加的鎮定,無論是什麼樣的後果,總歸是要回稟主上的。
這幾日,涅槃除了和豔雪討論實施的具體步驟之外,基本上就足不出戶,到底也是沒有可以去的去處,另外,有清墨邪和豔雪,她也無法出門,清墨邪一度想帶著她直接回清族,豔雪害怕的就是清墨邪帶著涅槃離開了煙雨閣,這樣下來,她壓根就沒有出門的條件了,可是具體的事宜卻還是需要實地考察一番的。
涅槃換了一身長白男衫,腰間係上一款墨色腰帶,頭係男子冠,嘴角的一絲輕笑,桀驁清幽,在煙塵閣呆的時間久了,也很需要出去透透氣,費足了勁兒才支開了清墨邪和豔雪,涅槃獨自出門閑逛。
單單這幾日,葉恒安排下的眼線足足有幾撥人馬,可是就是無法在煙雨閣內探聽虛實,煙雨閣外圍看來是風塵之所,可是沒有任何一個風塵之所有必要嚴守的如此固若金湯,準格爾的將士也不是吃素的,葉恒安排下的人手,雖說不上是什麼頂尖人物,可是卻也都是個中佼佼者,這樣的人手無法打進煙雨閣內,讓他這幾日很是焦灼。
涅槃隨興的在邊陲地帶遊移著,煙雨閣座落在四國的交叉地帶,自然來往的商人巨富也多,邊陲地帶最大的弊端就是無人管轄,可是最大的好處卻也是無人管轄,因為無人管轄所以更加的肆無忌憚,這對稍有權勢的人而言,那就是一塊翻雲覆雨的聖地,對於流觴和葉恒而言,也是如此。
涅槃行至販賣異域服飾的店麵門口,看著眼前那件件翻飛的豔彩的服飾,心裏卻是湧上了莫名的感動,這樣的相處安寧,是普通百姓最大的幸福,無論誰得天下,誰主沉浮,與百姓卻是絲毫無關係,如此薄微的要求,未必是世代君王都可以滿足的,卻在這樣的一個邊陲地帶可以擁有這般相處的方式,委實不得不令人感動。
行到一處,由於涅槃的氣質太過於出眾,必引起一處的躁動與關注,讓涅槃很是懊惱,這要實地詢問考察,卻是很有一定的難度,脫俗的臉龐因為心思糾結而滿臉惆悵,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四周廖無人煙,隻是灌木叢卻是長的格外的茂盛,涅槃自小就在迦南寺中長大,常年在空曠之地修習渾天絕,自然對於周邊植物的生存環境有很大的了解,也對植物的藥理有一定的鑽研,這多少得歸功於師傅從小就對她的大小傷勢不聞不問有關,時間久了,有傷自己治愈已經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看到這茫茫的一片灌木叢,涅槃的警覺性瞬間提高,這樣半人高的灌木叢,迦南寺後山也有一大片,曾經師傅就在後山上對她進行了一場武學洗禮,在那一場比試中,她傷及肺腑,以她那時候的實力,整整修養了一個月才好,雖然現在江湖上已經很少有師傅那樣的武學實力了,但是江湖代代才俊,也不好說就不會遇上,涅槃對自己的武學修為很是自信,可是卻對自己的臨敵經驗很是沒有把握,畢竟離開迦南寺也沒有多久的時日,何況以現在的環境,涅槃多少有一點犯怵,環視著四周,墨色的青絲隨著腳步的移動而飄逸,倘若沒有那麼多的江湖恩怨是非,這幅唯美的畫麵,當真就是一副山水美人圖。可惜的是,世間萬物,古今多少事自古難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