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嘟囔聲連綿不絕,想必大家也能猜出來,都是些富家子弟,官二代啦,富二代啦什麼的,那麼有些人就疑惑了,既然家中條件這麼好,為什麼還要去部隊遭這個罪呢?當然,平白無故沒人願意來受這個罪的,好多這些富家子弟都是為了把部隊當做一個跳板的,當完兩年義務兵,回到家之後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到一些公檢法之類的單位,說白了就是吃皇糧的,家裏再托托關係,找找人,花點兒錢什麼的,這將來的仕途可謂是一片光明啊。
隨著最後一個新兵忙三火四的進了車廂,列車員撤了梯子關上了車廂門,一個舉著大喇叭的年輕的男子對著喇叭喊道:“全都找位子坐下,箱子都給我並排的擺好在放行李箱那架子上,”這時,才剛到剛才亂成一窩粥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的有了秩序,個子高的倒是方便,稍微的一使勁就把箱子放到了架子上,可憐了那些小個子的了,本來要是光裝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的話,也沒那麼重,但是幾乎吧,每個人的箱子裏都被父母塞的滿滿登登的,恨不得不放過一個角落,好吃的啊,特產啊,給部隊首長的“意思”啊等等等等,各式各樣的吃的,穿的,用的被滿滿的塞在了一個高八十寬60的見方的箱子裏,這重量可想而知了,這老話說的的確不錯,當一個人在外麵的時候,才能真正的體會到這個老鄉的意義,這幫互不相識的小夥子,從踏上火車車廂的那一步開始,心就已經緊緊的被擰在了一起,這車廂裏一米八多的大個子差不多占了一半,這也不稀奇,在東北這片黑土地上,個子普遍都很高(注:K市屬東北地區),看到小個子在那艱難的推著箱子,身子都快被這沉重的箱子壓的左扭右晃的快成個蛇形了,旁邊的個子高點兒的便一把托住箱子,一下子就給推到了指定的位置上,齊義的個頭也不矮,光腳淨量也有一米八零,站在了稍微靠裏點兒的過道中間,正吃力的往上推著箱子,剛進車廂的那些位置都被先上車的兄弟給塞滿了,齊義無奈隻好慢慢的挪著步伐往裏麵走去,走到大概七十多號的座位旁邊,才放下背包,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喘了口大氣,正準備往上推箱子,箱子的尾部剛搭上架子,正巧身後跌跌撞撞衝過來一個人,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他的腰上,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箱子也差一點就掉了下來,幸好一個已經坐在位子上的一個皮膚白皙的兄弟忙的站起身,一手托住了箱子,一手摟住齊義的腰,才沒摔倒,沒等齊義開口,那個莽莽撞撞的哥們兒先說話了:“你瞎呀,沒看到老子要過去啊?站個當不當正不正的地方,躲嘍。”隨後,一把把齊義往旁邊推了過去,後麵的那個皮膚白皙的剛要氣哄哄的與他理論,便被齊義輕輕的拽住手腕,齊義笑著對他說:“算了吧,剛才謝謝你啊。”“這他.媽什麼人啊,自己撞了別人不但不道歉,還理直氣壯的,靠,我真想上前踹他,你脾氣也太好了,這樣到了部隊不讓人欺負死啊,哎。”皮膚白皙的少年歎了歎氣,又一屁股坐回了位置,齊義整理了幾下衣服,笑嗬嗬的問道:“這兒有人嗎?我可以坐在這裏嗎?”皮膚白皙的少年抬頭看了一眼他,捂著嘴笑著說“啊,沒人,坐這兒被,哥們兒,你是學禮儀的還是幹嗎的,說話不用這麼文縐縐的,咱既然上了這一節車廂,這以後就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了,用不著這麼客氣,我叫丁凱,你呢?”齊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哦,你好,我叫齊義,剛才真的謝謝你啊。”丁凱苦笑著說道:“你再這麼客氣我就不讓你坐這兒了,你那麼喜歡禮儀,那我也給你拽幾句吧,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哈哈。”齊義也跟著哈哈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