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算不算秦緣再續,內心不願再想起往事的齊義卻無可避免的總是飽受著接踵而來的創傷,看著邢誌短小精幹的身軀和說話之中不拖泥帶水的幹淨利索勁兒,齊義想到的早已不再是走廊裏那個撞倒他還對他辱罵的有理不讓人,無理搶三分的蠻橫軍痞一樣的小子,飄過內心最深處的竟然是農夫的好心收留,盡管打罵欺負時常都有,冷嘲譏諷也是家常便飯,但是這就像一根毒刺一樣,紮進齊義的心裏,久久不能拔出來,即使拔出來了,痛的也會是自己的心!
這就好比一個在外長年闖蕩的外地人一樣,在舉目無親沒人幫助自己沒人心疼自己的異鄉遇到自己的老鄉的感受差不多,那種親近的勁頭兒和齊義現在的心情很相似,光記住一個人的好,記不住他的壞的人,我們不會說他多麼多麼的善良,而是會品頭論足的說他傻到了極點。
邢誌,也就是和齊義在秦朝時相依為命的農夫,作為一個典型的“準流氓”的他來說,忘記遠比記住更重要,為什麼說他是“準流氓”呢?沒有一個人會一生如己所願。
流氓習氣的人遇到了為了給自己求情不被學校開除而哭天抹淚兒跪地求情的卑微父母;
三好學生的人遇到了,那個喝醉了便對自己又打又罵拳打腳踢,寧可把一塊錢硬幣掰成兩半兒買酒喝而不給他買一個他喜歡的書的可恨父母;
敗家子兒的人遇到了,為了給他自己營造良好的生活而每天麵朝黃土背朝天累到腰酸背痛一輩子是個老毛病的拚命父母;
吃喝玩樂的人遇到了,那個收到一條家喻戶曉的騙錢短信的消息後,甘願上當把錢給打過去的白癡父母,隻因上麵寫著他們孩子的不良遭遇和消息;
撒謊成性的人遇到了,那個一而再再而三明明知道孩子在撒謊騙他們錢的時候,在電話裏一陣兒嘮叨以後本來堅決的不會再給他打錢的原則卻最後又因為孩子的一句餓到了,凍到了而又心軟打過去錢的沒原則父母;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那麼多的門當戶對,婚姻是如此,生活亦是如此,齊義家境的優越卻沒使他變成了一個無惡不作,欺男霸女的公子哥,邢誌的農村家庭也沒能讓他變成一個知道父母恩,心懷父母情而好好學習的三好學生。
像邢誌這樣的一類人,社會上還是屢見不鮮的,遇強則弱,遇弱則強,玩世不恭的他們卻又沒有玩世不恭的資本,慨歎自己出身的他們卻無力來扭轉這個局麵,當然,內心也不知道用自己的努力來改變命運的道理。
(請各位允許我將思路帶到那個廢棄廠子裏接到父母望子成龍心切的電話之後的惱羞成怒的混小子的報複之舉,訓練之事,且聽下回分解。)
2013年9月25號,時值深秋,K市的廢棄廠子裏的那個黑小子焦躁的在那來回走來走去,每次接到父母電話他都是這樣的焦躁不安,不知道是在感歎命運對自己的不公,還是在憤慨父母的嘮叨,被綁在柱子上的淚眼汪汪的少女無辜的望著天空,眼神裏充滿著恐懼和不安,還有一絲淡淡的憂愁。
深秋時節,給人以一種綁架頭子架勢的黑小子隻穿了一件牛仔襯衫,扣子隻扣了兩個,個子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卻很結實,借著即將落山太陽的餘光,照在他若隱若現的胸膛上,胸肌結結實實撐滿著衣襟的上半部分,不一會兒,門外傳外了汽車的刹車聲,黑小子使了個眼色叫旁邊的幾個小弟藏了起來,做出一副電影裏警匪綁架片的姿態在那悠然的點了一根煙坐在了被綁在柱子上的少女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