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總是操著一顆不死不會停止的心來愛自己的孩子,聽到了早上不讓吃飯的消息後,當天晚上便恨不得把邢誌第二天的飯全塞進他的肚子裏,酒足飯飽之後,也不忘一家人坐在炕上盤腿兒嘮會磕兒什麼的。
邢誌的父親叼著個煙鬥悠悠的說道:“這體檢都檢個啥呀?我這心裏咋不踏實呢?”
邢誌微笑著說道:“爸,估計也就是檢查個視力啊,聽力之類的東西,您二老放心吧,我沒什麼不合格的!”
邢誌的母親邊織著毛襪子邊說著:“哎呀,老頭子,就別擔心那沒用的了,咱兒子,我了解,健康的很,沒病沒災兒的,早點睡覺吧,明早還得打麥子呢!”說完便放下手中的活計跳下了炕。
邢誌的父親在炕沿邊兒磕了磕煙鬥然後瞥了一眼說道:“你們女人哪,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你以為當真會那麼簡單?我約麼著不大可能,行了,明早給兒子多帶點兒錢,他也不是小孩兒了,這都要去部隊鍛煉了,也該自己闖實(東北話:意思有膽量,有闖勁,不懼生,有魄力)點兒了!睡覺吧。”
邢誌躺在炕上玩了會兒手機便呼呼的睡著了,邢誌的父親卻在炕上輾轉反側的思索著什麼,對於他而言,這當兵的路是一點兒差錯也不能出,隻許成功,不許失敗,這其中包含的,不單單是他對鄉裏鄉親吹出去了的牛皮,更多的是對孩子的肯定與愛。
邢誌的父母依舊和往常一樣天剛蒙蒙亮就起了床,忙忙活活的一會幹點這一會兒幹點那,邢誌的母親去雞架打開了門放完雞之後便走進了邢誌的屋子準備叫邢誌起床,邢誌的父親不知道去幹了點兒什麼活,進屋拍了拍身上便叫住了她:“讓他再睡會兒吧,也不吃飯,一會兒把洗臉水給他弄好,讓他起來洗把臉刷個牙就得了!”
邢誌的母親瞪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就你愛裝老好人,這到了部隊還能讓咱兒子起這麼晚?就瞎慣吧你!”
邢誌的父親脫了鞋走進了屋自當沒聽見,在櫃子前鼓搗了半天然後探頭說:“喂,你把錢藏哪了?”
“別瞎翻了,你要給兒子拿多少錢呀?”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屋子的邢誌的母親說道。
“都帶著吧,這辦事兒多點兒比少點兒強!”邢誌的父親邊數著錢邊點頭說。
“可不行,讓孩子帶那麼多錢出去,還是自己,我可不放心,不行!”懷著一顆謹慎的心的邢誌的母親小心翼翼的瞅著邢誌的父親正在數錢的雙手說道。
“嘖,你看你,這不放心那不放心的,咋?那咱兒子去部隊你也得時時刻刻跟著唄?聽我的,沒錯兒,咱兒子淘是淘了點兒,但不是傻子呀,別瞎操心了!”
在這個算不上特別舊社會男尊女卑的思想但是也具有那麼一點點夫唱婦隨的小家庭裏,偶爾,還是會出現和現在一樣的情景,不做過多的計較,不是說夫妻二人的關係特別好,特別恩愛,隻是,在對待孩子方麵的事兒,都是愛子如命的出發點,路途是怎樣的經過,沿途有怎樣的風景,便顯得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