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義的專項訓練大概是從九點半開始的,折騰了半天,連一個最簡單的倒水環節都讓齊義飽受了皮肉之苦,接下來的齊義更是不敢想了。
的確,這被調到了營部之後,早上不用起早跑早操了,也不用訓練隊列了,但是轉過頭來一想,齊義倒也沒覺得有多輕鬆,除了陪在王記者身邊的時候是快樂的時光之外,貌似在宿舍就是另一個天地的感覺......
其他連隊的冷麵孔,自己連隊初識還不相知的並肩作戰的戰友,一切的一切都讓齊義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生活上的安逸並不能完全的驅趕走他內心的慌張。
因為第二天齊義還要照顧王記者,幾個老兵也不好意思給齊義訓到後半夜,弄成了熊貓眼的話也沒法向營長交差呀,畢竟人家齊義是營長大人欽點的勤務兵嘛!
訓練結束了之後,雖然屁股上或輕或重的挨了好多腳,但是齊義卻很從容的克服了這些肉體上的傷痛,慢悠悠的爬上床之後,依舊是像以前在連隊的俱樂部挨了圈踢之後的窘狀——身子側著躺,一手抓著護欄!
有著英雄主義的齊義並沒有因為疼痛而喪失了鬥誌,鬥誌?應該可以這麼說吧,至少齊義自己認為這頓打是為了王記者而挨的,不管結局怎樣,起碼齊義覺得是值得的!
第二天早上,叫醒這個營部通信班的依舊不是早操的哨聲,而是即將要開飯了的哨聲,突然一覺可以睡到將近七點,齊義還真的有點兒不適應呢,雖然才來部隊沒幾天的齊義還沒習慣在每天早上五六點的時候都會自己醒,但是呢...可能心裏惦記著去照顧王記者吧,所以齊義比班級裏其他人都起的早,齊義起來了疊完被子之後,便坐在過道兒像個和尚一樣......
一副少林寺高僧的模樣,心裏卻齷齪的想著猥瑣的事兒,好不容易熬到了開飯的時間,匆匆的吃完了之後,跟班長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便端著飯菜跑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的消毒水的味道沒有那麼刺鼻了,空蕩蕩的樓道也沒有那麼的恐怖了,一想到王記者,這座不大的二層小樓就和婚姻殿堂一樣,到處充滿著溫馨!
被批準了可以進去之後,映入齊義眼簾的卻不是和往常一樣的一幕,王記者既沒有彎著腰在疊被子,也沒站在窗戶前梳頭......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看著王記者在收拾的背囊,齊義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但是他卻不願接受這個現實,遲遲不肯開口,因為他不知道開口怎麼說,或者說什麼!
僵局持續了沒幾秒,王記者轉過身來看到了還呆呆站在門口的齊義,就笑道:
“嘿?你傻了?你這通信員怎麼當的,站那兒幹嗎呢,還不過來幫忙!”
換做前幾天的話,被王記者這麼冷言譏諷的時候,齊義會心生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和恐懼感,但是此時此刻,齊義卻覺得這些話語是柔情的,是可以用來回憶的!
齊義憨憨的笑著,然後一本正經的答道:
“是,王記者!”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既然齊義和王記者都知道這是即將分別的前兆,也就非常默契的共同保留著這一瞬間的美,沒有過多的言語,沒有過多的舉動,但是卻足以溫暖兩個人的心!
看見了背囊,齊義便不自覺的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給王記者收拾背囊翻出來胸衣的事兒,自己在那兒嘿嘿的傻笑著,盡管,到現在為止,齊義還是不太知道那個東西到底是幹嗎用的,但是直覺告訴他,那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東西。
兩個人動作協調的一同往背囊裏裝著被子,不可避免的又一次近距離的接觸著,互相都能感受的到彼此的鼻息,時而溫時而燥,時而急促時而舒緩!
不過這一次王記者學聰明了,從頭到尾都在跟著齊義一起裝東西,估計她也是被齊義這個二愣子小夥兒給整怕了,她可不想再讓齊義觸犯自己的禁區了,最可氣的其實不是齊義的神經大條,而是他那種犯了錯還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讓人真是氣氣不得,打打不得!況且王記者還是個女人!
三天的影子團之旅,應該會給王記者留下點兒什麼吧,別的不說,起碼臉上留過齊義的吻痕,即使王記者用再多的洗麵奶,洗個十遍八遍,估計也是難以去除啊,當然了,也說不定王記者會銘記在心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