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插曲情傷(1 / 3)

言歌在跳舞的時候,會很認真,不管做什麼都是如此。在言歌看來,要麼不做,要麼便認真做。以前,她一直十分不解,為什麼有人會用敷衍的態度來對待事物?不願意做,又何必強迫自己,她一向不強迫自己做什麼,不喜歡委屈自己。以至於,很多人都覺得,她平時輕佻暴躁的樣子,和她靜下心來做事時的情形,對比起來實在天差地別。但後來,言歌明白了,原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即便不喜歡,卻身不由己,是必須要去做的,所以,她也學會了一個詞語叫,敷衍。

言歌對於練習舞蹈的過程很認真,練習之外的事很敷衍。那時接近學期末,許多課程都已經結課,大家每天都在抽出各種時間,上各種自習,來挑戰期末考。對於這種每天自己主動抽出,各種時間去學習的情形,言歌覺得無比感慨,回想高中時代,老師那總會有做不完的試卷,自己手上也會有寫不完的習題,所以,大家機會都是抓住所有可以抓住的時間,爭取多睡一分鍾,或者多打一分鍾遊戲。分明都是爭分奪秒的行為,但這種自覺主動學習的場景,真真是難得一見。所以怨不得言歌期末那一段時間,每每看見這衣服光景,總是莫名地喟然長歎。她美其名曰是,大家長大了,但其實下一句卻隱含的是,長大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而幾乎每天晚上,她們都會組織排練,一遍一遍地熟悉動作,一遍一遍地糾正姿勢,那時她會很認真,因為不優秀,所以很認真。但也正是因為這般密集的練習,最後舞蹈的效果也是大大進步了。因為舞蹈比較長,而且動作比較複雜,所以每跳完一遍舞,大家總會累的熱汗淋漓,都坐在地上喘氣休息。每當這時候,言歌都覺得,其實生活也需要,偶爾敷衍敷衍。

“趙言歌,你要喝水嗎?”言歌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在講話,經過幾次訓練,言歌終於深切地理解到了,什麼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頭。

“樓盡弈,謝謝,我不渴”,言歌頭都沒有回,直接說道,其實內心很氣悶,跳了這麼久能不渴麼,要喝水就離遠些,看著很令人鬱悶。

“趙言歌,不要有情緒嘛,你肯定口渴的。”樓盡弈走到她麵前,揚揚手裏的礦泉水,一臉戲謔地看著她。

“不用了,真不想喝。”言歌看著他眼底藏著的笑意,強壓下內心的憤怒,一臉淡然地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

“你可不要委屈自己哦。”他定定地看著她,似乎覺得這樣的表情,很值得研究。

“.......”言歌看著他,如果眼神能傷人,她想,樓盡弈應該已猝死。言歌覺得如果樓盡弈沒有做那些,讓言歌鬱悶到頂點的事,他也許還可以有機會搶救,而她也不會如此厭煩他。

言歌覺得如果他沒有,一大早就猛催她起床,最後卻隻是為了讓她,到足球場陪他看球賽,她不會那麼快就討厭一個人。

起床對言歌來說,是人生一大痛苦之事。以至於,即便是言歌整個高中時代,談起言歌起床一事,都是一臉的痛心疾首。起床從來不提前,基本不按時,大部分時間踩點進教室,偶爾也在教室外和老師聊聊,關於,總是遲到這種問題,該怎麼從根源解決,而曾經更有,老師親自打電話給言歌,叫她起床。言歌接到電話時就聽見,對方聽起來似乎細膩輕柔的聲音說到,“趙言歌,你醒了麼?”言歌睡眼惺忪地,來電顯示也沒看,隻覺得似乎聲音很熟悉,想來應該是個熟人,便沒太在意,自顧自地發出迷蒙地聲音,一聽就知道還在睡:“嗯,被你吵醒了。”

接著就聽見對方發飆的聲音,“把你吵醒了?醒了還不給我滾來上課?”聽到對方如此暴走的聲音,言歌立刻清醒,再一看來電顯示,言歌頓時有了晴天霹靂,我命休矣之感。班主任親自打電話來,叫她起床,天哪?即便是慘,可是要不要這麼慘到這中慘不忍睹的地步?“呃,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到。”用了一百二十倍的速度,穿衣洗漱,衝到教室時大家用都,一種見鬼的表情看著她,最後還無比同情惋惜地搖了搖頭。言歌看到蕭闕,正用一種,簡直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她,用眼神示意她,“你今天完了”。蕭闕覺得很驚訝,居然要班主任親自打電話,叫學生起床,這種待遇聞所未聞,自然,要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就要有敢於承受毒發身亡的勇氣。而且當時他們在教室晨讀地那麼大聲,卻還是清楚地聽到了,班主任陡然拔高的嗓音,和怒不可遏的話語。

能把班主任惹怒地這麼徹底,蕭闕覺得,其實言歌也不太容易。不過看著言歌迷糊到這種地步,蕭闕真的是很無奈,可是偏偏又樂在其中,誰叫在在千萬人中,便唯獨喜歡上她了呢?

見到班主任之後,下場果真是慘不忍睹,於是,頓時言歌便覺得,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她一定會是個出勤標兵。不遲到,不早退,突破自我,按時起床。

此事以後,言歌對起床這種事情,都是隨心所欲,一直是堅持,能睡多久便睡多久的原則。所以,對別人打擾她睡覺的這種事,後果一向都比較嚴重。

好不容易周末,言歌前一天睡得很晚,而第二天一大早手機卻響了,打斷了她睡覺,言歌有些不悅,睡意朦朧地說道:“喂,有什麼事嗎?”言歌是希望對方說句沒事,然後她便好,掛了電話繼續睡,不過在言歌看來,估計在她掛電話之前,肯定會把那個打擾她睡覺的人,狠狠譴責一通。

不過看來對方似乎,對於對付這種睡不醒的人很有一套辦法。言語簡潔利落,“趙言歌,你感覺起床,然後到足球場來。”說完,利落地掛斷電話,完全不給對方一點拒絕的空間。

這般對話讓言歌愣了一愣,然後撇了撇嘴,看了看來電顯示,樓盡弈?他找她會有什麼事?後來又一想,班長說不定是有班級事務,要分配給她。於是,言歌,慢吞吞地,不情不願地,磨磨蹭蹭地,終究還是起床了。折騰了許久,終於到了足球場。

言歌放眼望去,除了踢球的人,並沒有看到樓盡弈人在哪?正想打電話問問他,是不是故意整人時。便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趙言歌,向上看。”言歌抬頭,發覺樓盡弈一個人坐在觀禮台上,觀禮台有些空曠,隻有他一個人坐在那,看起來似乎有些落寞。這個想法冒出來時,言歌驚訝了一番,居然那個人,也會擔得起落寞這個詞?不可能的。

言歌一邊想,一邊慢吞吞地走上觀禮台。這的景觀很好,下麵比賽的場景一清二楚,果然領導們總是最會享受的。她看著他,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以為是有任務給她,結果看現在這樣的情況,也不像要做什麼的樣子。於是言歌疑惑地看著他?

“趙言歌,別好奇了,我就是想讓你來陪我看球賽,你還磨磨蹭蹭這麼久才到,開始很久了,是不是所有女生都像這麼磨蹭的?”言歌聽完真是氣極了,就為了看球賽,便打擾我睡覺?況且憑什麼要陪你看球賽,我都沒有陪蕭闕看過球賽呢?更可惡的是,你見過誰看球賽時,手裏拿的是一本《盛唐簡史》?而且明顯已經翻過幾十頁了!

樓盡弈看著言歌眼神定定地看著,他手裏的《盛唐簡史》,臉色也難得地尷尬了一回,訕訕地說道:“你那麼久都沒來,我就隨手翻了翻。”

言歌不喜歡被人這麼折騰,更不喜歡,陪無聊的人做無聊的事。所以不置一詞,轉身離開。隻聽見後麵的人在喊著:“趙言歌,你就不能留下來看一看嗎?半個小時、十五分鍾、十分鍾,十分鍾你也抽不出來嗎?趙言歌......”最後隻剩下某人氣急敗壞地摔書的聲音。言歌覺得,經過這麼一件事以後,他看球賽的興致應該淡了吧。

回寢室的路上,言歌在想。其實經過這麼久,就算言歌再遲鈍也該發現了,樓盡弈喜歡她。

畢竟經常,樓盡弈會發短信給她,雖然隻是簡單的問候、晚安,但其中包含的深意,言歌不允許自己讀懂。言歌不願意和他有什麼接觸,但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言歌,要有基本的禮貌。所以,她回短信,隻是總是很簡潔,能用兩個字,絕不多打一個字,就連標點也不願多寫一個。隻是希望他能懂,自己冷漠的含義。

偶爾樓盡弈會抱怨她;“趙言歌,你怎麼就那麼冷,那麼不喜歡說話啊,多打兩個字會怎麼樣嗎?你就那麼喜歡替中國移動,節約電磁波嗎?人家也不差你那幾條。你就不能多打幾個字嗎?”

看著這個,言歌會覺得無奈。言歌不是不喜歡說話,隻是言歌很挑人,要是別人知道的話,準會覺得她差別對待太嚴重。她也經常會,發短信打字打出整整一頁,甚至還要更多。她不冷漠,甚至十分熱情,隻是那是,偏偏能讓她很熱情的人,恰巧都不在這兒。不過聽他這樣說,她還是得接受意見,於是,要說的話依舊那麼簡潔,隻是,她會複製一次,這樣,字數也算是多了幾個。

看到這樣的短信,樓盡弈覺得自己是沒半法了,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無力感,拳頭打在棉花上,大抵就是這種效果。他知道言歌的冷淡,隻是他不清楚,究竟是她對所有人都如此,還是唯獨對他。他拿不準,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於是,樓盡弈依舊如此。每日發短信,噓寒問暖,當然更多的時候,基本算是自言自語。有時候因為對方太冷漠,找不到話說。他也會發幾個笑話給她看,問她看後有沒有笑過。打了幾百個字,隻是讓她笑一笑。而她也會回幾個字,謝謝,很有意思。

其實,這種時候,言歌會覺得極度鬱悶。她不喜歡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交流,在他人看來像是一種曖昧。她不喜歡這樣,不喜歡和蕭闕以外的人看似曖昧,雖然蕭闕不會知道,可是她依舊不喜歡,因為感覺像是對蕭闕的一種背叛。

但言歌對這種情況,真的是束手無策。因為樓盡弈,什麼顯意的都沒說過,難道她還能直接拒絕不成?那樣可真真是,稱得上是自作多情了?所以,言歌對這樣的情況,真的是很氣憤,很氣悶。感覺是被人操控著,沒有主動權,隻有被動接受,這真是極度令人厭煩的一件事。於是,直接導致言歌更加討厭與樓盡弈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