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出某種可能性,梁浩緩緩開口道:“這法陣,會不會就是力量的本源。”
加努比斯目光一凜,看向那重新被沙塵掩埋住大半的四根石柱道:“我們先回去再說。”
沙漠裏的日落很美,少卻了許多靈動與優雅,卻多了許多遼闊豪邁與壯麗,特別是看到那光暗交接的一線,給人一種無暇的憧憬與向往。
梁浩所坐的城牆,是這曆經不知多少日曬風吹的城池,還保留得算是好的一段了。此時的他,雙目平靜,看著那一條線緩緩被黑暗衝向地平,不知想到了些什麼。
不知過去了多久,那條線終究與那更遙遠的線重合,再不分彼此。
梁浩收回目光,看向城牆下正嫻熟地幫著嬌奴與芊芊生火的旭菱,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笑意。
“你們究竟在那個法陣中發現了什麼?”梁浩看到旭菱忙著把一些柴禾放得蓬鬆一些,而嬌奴與芊芊則半蹲在地上,兩腮鼓地通紅,拚命地吹著那剛剛點燃的火星。也不知道這兩人怎麼心血來潮,竟然想出這樣像人類一樣生生火。沙漠裏的沙子很細,經過兩人這樣猛地一吹,揚起的沙塵立馬覆蓋住了那些火星,火星頓時熄滅了。
梁浩無奈地暗暗搖頭,手掌微不可查地一番,一團藍色火焰頓時飛了出去。那本已被判死刑的火星,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旭菱抬起頭來,看向梁浩,微微一笑,露出兩枚很好看的月牙。
而芊芊與嬌奴則是不謀而同地氣呼呼地瞪了梁浩一眼,因為剛才突然騰起的火焰,全然沒注意到其他的她們,額前的頭發愣是被生生燒焦了一大塊。
“你還記得舜乙說的那句話嗎?”這時,一直沉默的加努比斯才開口。
“哪句話?”梁浩知道,當初加努比斯雖然到最後才出現,但他一開始就隨自己去到了世界之樹下,所以其中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的。隻不過,梁浩確實不知道他現在所指的是什麼,因為那日,從舜乙口中所得到的真相太多了,多得整整兩年,他都還沒辦法完全接受。
“舜乙說過,你是神,並且,在最後為了兌現與十三位至尊強者的承諾,你運用自己所有生命力,救活了整個人類。”
聽到加努比斯的話,梁浩心神一震,沒等他說完,梁浩便打斷了他的話:“這中間有什麼關係嗎?”
“那次在禁忌時,你對抗子墨時候的情景,我也看到了。”加努比斯並未回答梁浩的問題,而是繼續以一種近乎回憶般的語氣說道,“七雷滅世,那是子墨運用了舜乙血液力量所悟出的技能。‘幽之靈瞳’能夠吸收地獄深淵的力量,這毋庸置疑,而能夠吸取雷電之力,作為地獄大門守護者身份的我,竟然也是前所未有的聞所未聞。”
“你究竟想說什麼?”聽到加努比斯繞了這麼大一圈,察覺到加努比斯話裏隱含的某些意思,他不願意撕破那層掩蓋的麵紗,卻是希望自己能夠懂他意思的感覺,使得梁浩很不好受,致使他一時壓不住火氣,語氣亦變得幹硬起來。
“我和艾輪絲發現,那個法陣,很有可能就是當初那神,獻出自己所有生命力時所運用的法陣。”加努比斯並未因梁浩的語氣而動怒,當下,繼續向梁浩解釋道。@加努比斯的話無疑令梁浩的心再度一沉,他低聲問道:“有什麼證據嗎?”
“剛開始我們也隻是懷疑,那法陣,與曾經地獄世界所存在的一個印跡大致相同,這在整個地獄世界,一直以來,就是個解不開的謎。我們隻知道,它在遙遠的黑暗時代就已經存在了。而那個所謂的黑暗時代,卻很可能是指眾神與第三代血族大戰的時間段。”見梁浩又要反駁,加努比斯搶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繼續說道,“時間上實在有些太湊巧。我們之所以懷疑,還有一點,就是說那發陣的年齡與地獄世界的印跡的年齡亦十分的相仿,最後令我們肯定的是,那突然發生的事件,必是那法陣感應到了你的存在,才運作起來的。當時,你就踩在其中的一個陣眼上。嬌奴她們都在的時候,法陣並不動作,唯獨你一人踩在上麵,它就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