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境內的一片沼澤地旁,不知何時在這兒建起的一座軍營與四周仍有綠意的植被顯得格格不入。那是轉生女神教派巡邏隊的駐地,他們的不請自來嚇跑了一些本該在這兒越冬的動物們。在營地之中,幾名後勤人員正在檢查著地上一箱箱配發給弩手的弩矢,而另外數十名教團步兵與騎兵已是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似乎隻是在等待著一個命令。
“歌德裏爾!”身穿牧師袍的男人闖進了駐紮地裏,他一邊喊著一個名字一邊向著這支隊伍的最前方走去。
“喲~溫迪爾副主教,請問何事讓您大駕光臨。”在隊伍的最前端,一名指揮官模樣的人見到來者便客客氣氣的打起了招呼,盡管語氣聽起來不太讓人覺得這是恭敬的話。武裝到牙齒的盔甲加上背上那柄焰型大劍表明了他的身份,他是教團的最精銳力量——鐵壁聖騎兵之一。
“你打算幹什麼?”溫迪爾快步走上前,嚴厲的問著他。旁邊幾名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士兵被他嚇得不敢說話。
“如你所見,出擊。”歌德裏爾依然用著剛才戲謔的語氣應付著溫迪爾,翻身上了馬。
“我可不知道有誰給了指示,讓第三巡邏隊在現在出擊。”溫迪爾抬頭看著溫迪爾,沒好氣的說。
“嗯,我想想。對了,是一名在附近發現了眾神教小隊的偵察兵給我的指令。”
“然後你就想在沒經過任何批準的情況下帶著巡邏隊去消滅一支眾神教小隊。”溫迪爾仍然保持著剛才的語氣質問道,而這時後勤人員也來到馬前向歌德裏爾報告弩矢的情況,歌德裏爾的注意力也自然落在了後勤人員和他們那句‘均未受潮,可以使用’上。
“隻有兩三名武士和十幾個農民的小隊,我會讓我的隊員一點擦傷都不受回來的。還有...”歌德裏爾對著溫迪爾詭異一笑,引得後者心中頓生不妙“有你批準就行了嘛,副主教大人。”
“我賭兩個阿斯,我和我的巡邏隊能在這該死的雨下之前解決掉那幫和雨一樣該死的異端教徒。”沒等溫迪爾再張口,歌德裏爾自顧自地拋給了他這句話,話音剛落他便催動馬韁,高聲向身後的隊伍下達了出擊命令。
一時間,馬蹄和軍靴踏在地上的聲音如雨般密集響起,藏在樹冠的幾隻候鳥被驚得四散而逃遠遠的飛走了。
望著漸漸遠去的第三巡邏隊,溫迪爾也隻好無可奈何的歎了歎氣,心裏暗罵著歌德裏爾這個為所欲為的莽夫。
一顆雨滴落在了溫迪爾的肩頭並浸濕了那塊地方,隨之而來的便是帝國今年第一場秋雨。帝國之秋隨著徐徐落下的冷雨降臨在這片國土上,降臨到每個人的身邊,迫使他們裹緊衣物或者用燃燒的卷煙來阻止寒冷與潮氣觸及骨髓。
“小子,欠我兩阿斯呢。”
“卡門,我們還要走多久?。”細雨落下,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的烏格終於忍不住牢騷了一句,而卡門沒有搭理他繼續在前麵走著,似乎對烏格這樣不耐煩的抱怨早就習慣了。
“別著急。”雨越下越大,卡門也加快了步伐“就快到了。”
能夠遮風擋雨的目的地總算到了,被打得半濕的烏格和卡門看上去都迫不及待想要躲進房間裏了。溫暖又幹燥的室內對他們而言比什麼漂亮的女人都要誘人,而那扇門板上隱隱若現的眾神紋章帶來的些許不安也被拋諸腦後。
“敬愛的司祭大人。”隨著門被帶上,卡門畢恭畢敬的向屋內的人行了個禮,烏格也跟著照做,難得的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畢竟即使是區域司祭這種眾神教內的小職,想要解決兩個不知禮數的街頭混混還是不在話下的。
“大人召喚在下這麼急,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嗎?”卡門笑盈盈的看了看區域司祭身旁站著的一名侍從“傑克老弟來叫我的時候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那名叫做傑克的侍從有些戰戰兢兢的站在那,看上去好像沒聽懂這句話是在司祭大人麵前對他工作的肯定和讚賞,卡門隻得諳歎這個年紀輕輕的國教武士雖然劍術高超,但為人實在太過老實。
另外一邊站著的另一名侍從偷偷揚了揚嘴角,似乎在嘲笑這段可笑的奉承,卡門認得這位叫約翰的蛇教武士,和傑克一樣都是從小被一個國教追隨者收留的孤兒,雖然看似冷酷刻薄但他卻比誰都對這裏的居民們和藹熱心。
“老東西,你是這兒的混混頭子。你知道從阿美拉山來的兩名武士在你們那邊被殺了嗎!”而區域司祭似乎也沒聽懂那句對傑克的誇獎,隻是突然一下站了起來,接著就是對卡門一頓數落。看上去很是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