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做了不少功課嘛。哈哈,還是說我名片上的假名字真的太假了嗎。傑洛特·羅傑·埃裏克·杜·豪特-貝勒嘉德,外國人不都是這樣的名字嗎?”被稱作碎顱者的男人豪爽地笑了笑,手一揮便讓幾名手下抬起一支支大木箱擺到了奧萊特麵前。
“檢查檢查貨吧,到時候別發現是幾箱鹹魚然後到處去出些言語,敗壞我的名聲。”
“那倒不必,您能身邊不帶任何護衛如此信任我們,我也大可對你放心。”奧萊特的話語聽起來似乎在學著諾爾斯人說話的語氣,不過並沒有讓人感覺到任何的恭維做作。而是讓對方感覺像回到了海鳥盤旋、以浪為曲的戰船上,船和海才是諾爾斯人的故鄉。
“什麼嘛,明明之前還讓人搜我們身,這麼自信根本是理所當然的吧。”阿爾沙克在一旁小聲嘀咕道。
奧萊特如他說講的一樣,隻是清點了一下木箱的數量,至始沒有打開看過。這也許並不奇怪,委托他此行的雇主不喜歡透露給別人任何秘密,而奧萊特也向來對秘密不好奇。
“嗯,那麼,這就算交易完成了咯?”拉格納擠高了一支眉毛問道,看上去很是幽默。
“不過...”奧萊特頓了頓像是在考慮著下一句話,卻突然一個轉身,從空心的手杖中抽出了輕弩,在弩臂打開的瞬間弦也被拉滿,弩剪破空飛向黑暗中,房梁的陰影裏上隨之發出一聲慘叫“您這是什麼意思?”
“謔!帝國人果然都是些老道的騙子。不過!我還以為那是你的人呢。”拉格納語氣重重的說,隨即向身側一滾,躲開了射向他的幾支箭。他有力的手掌順勢撿起了自己的戰斧,連續避過幾箭後躲在了箱子後。
奧萊特同時抱起了阿爾沙克也躲到了箱子後麵“打擾人做生意的家夥真是煩人,對吧?”
“是啊。可是呢...”從黑暗中射出的嗖嗖插在木箱上,拉格納也像奧萊特一樣——頓了頓語氣,但是接下來震耳欲聾的一聲戰吼已足夠把房梁上的刺客全給嚇摔下來“兄弟們!都起來,有活幹了!”
他們的頭頂傳來飛斧劈入身體的聲音,兩三具插著飛斧的屍體和更多的斧頭下雨一般掉了下來,像樂器奏響的刀劍相碰的聲頓時在倉庫的每個角落響起。當然,這場劇也少不了演員們,幾名身穿黑衣的刀手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
“躲在這裏,別出來。”奧萊特把手按在阿爾沙克的肩上,將他往裏更推了推。然後從身邊抄起一把短劍衝了出去,但他沒有發現少年神色的變化。
拉格納的大斧像切西瓜一樣劈開了一名刺客的腦袋,而正準備從後偷襲他的刺客則被鋼弩矢像串肉丸一樣洞穿。
“謝謝了,帝國人。”
“與其忙著道謝,不如好好應付他們。”奧萊特沒好氣的說“還有,我是盎克遜人。”
刀光劍影間,奧萊特和拉格納和幾名刺客纏鬥著,他們的腳步在這群黑影中慢慢互相靠近。戰意正酣的拉格納感到了後背碰到了人,毫不猶豫的回頭一斧砍去,而聞聲回頭的奧萊特見斧刃已在眼前愈來愈近,隻得用輕弩和短劍同時卡住斧身才擋住這一擊,但那把偽裝成手杖跟了奧萊特很久,殺了不知多少人的輕弩在這樣強的力道下斷裂開來。
奧萊特沒有機會和時間來可惜這把很趁手的武器,用力將它一揮,斷掉的弩柄上幾支尖利的木茬刺入了一名刺客的眼睛,隨著奧萊特用力的一推,尖茬刺得更加深,結束了那刺客的痛苦。
“想跳舞嗎?朋友。”拉格納不合時宜的開著玩笑,他們兩人背靠著背,圍住他們的那一圈刺客偶爾有幾個會衝上來虛晃幾招然後快速退回,其他的都已經是隻敢在安全距離外擺擺架勢。
“當然。”
奧萊特避免著用那隻跛腿助力,另外一支支腿猛地發力向前突了幾步,雖然速度不如健全人用這樣的招式迅速,但他衝向的那名刺客看起來卻像是學藝不精般沒有對這一招有何反應。也許幾秒鍾後以他現在的水平能看清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的脖子已經被奧萊特砍下半截,眼中倒映著的隻有自己緩緩倒下的身體和那個揮舞著大斧屠殺著同樣學藝不精的同夥們的凶神惡煞。
原先那堵由箱子堆起來的‘城門’轟然倒了下來,一柄柄短斧從揚起的灰塵中飛了過來,幾個倒黴的刺客還來不及反應就已身中數把飛斧,無力地倒了下去。
這些看似殺氣騰騰的刺客們一見此景皆慌了神,而拉格納和奧萊特又趁機砍下了幾顆人頭。他們的退路已經被斧和劍砍斷了,現在隻能如瘋狗般反撲著,妄想能夠殺出一條生路。但斧和劍之下,從來就沒有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