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猛就睡在保羅竹樓附近山坡上的一棵大樹上。小黑被分開,就關在另外一處竹樓下,上麵則是愛麗絲的住所。
黑熊因為眼睛不好,所以叫黑瞎子,但它們的嗅覺和耳朵卻是相當靈敏,柳猛曾經和它們做過比較,應該是人想得太多,容易被分心,所以他居然在嗅覺上輸給了大小黑。
“呼呼……”
大黑被喂飽了,也不想動彈,就在竹樓下的籠子裏抱頭大睡。
柳猛聽著大黑的均勻呼吸聲,躺在樹丫上,看著頭頂星空繁星,他居然一時走神了,上麵有多少星星,下麵就有多少人,偶爾一陣流星閃過,就代表一個人煙消雲散,想不到就算星星也不能永恒,更不要說隻能存活百年的人類。
夜裏的叢林裏,蚊蟲樹木花朵,或嘰嘰喳喳,或發出微弱的噗噗綻放聲,還有從土層裏冒牙出來的得得聲,世間萬物都在積極的忙碌著,夾雜上大黑的呼吸聲,這些動靜彙成一首和諧的交響樂傳入柳猛的腦海裏,他舒服的翻身繼續感受著大自然的美好,忽聽竹樓下大黑汗毛豎起,鼻子裏急躁的一陣喘氣,遠處小黑嗚嗚的怪叫隨即傳入他的耳裏。
是大黑嗅到了異味?!柳猛立即翻身,掛在樹枝上的狙擊槍瞬間已經被他握著手裏,在這株可以承受他的百年樹幹上,他有自信,敵人就算有熱像儀也不能確定他的具體位置,因為他的呼吸和心跳已經緊緊的和這株大樹同步了。
精神一注意,耳裏立即一陣極其輕微的沙沙聲響,鐵籠裏大黑身子還沒有站起來,就又“呼”的一聲跌倒下去,這聲音落在其他人耳裏,隻會當呼呼大睡的大黑翻了一個身而已,但柳猛大吃一驚,因為在他的紅外線瞄準鏡裏,兩個黃色物體與地麵渾然一體在動,要不是柳猛感覺到沙地上他們一絲絲在移動,意圖接近竹樓,還根本發現不了。
柳猛心裏駭然:“他們居然真來了,隱匿的功夫還如此厲害,竟然可以瞞過自己?”不由背心一陣涼意,看著他們精良的夜視裝備,還有身上的近乎天然的偽裝,要不是因為這問竹樓是他們首要解救的保羅,要不是大黑嗅覺靈敏,其他任何目標已經被他們突入進去了。
可惜大黑隻來得及大喘一口粗氣,就已然倒地,奇怪,他們是如何確定保羅的具體位置?要知道夜晚保羅藏身的位置一共有三處,每天晚上都不一樣。
對於敵人的解救行動,柳猛和大家商議了很久,還是認為捉活敵人是最好的方式,哪怕是將對方打腳傷腿,隻要盡量不傷性命,當然柳猛不是一個迂腐之人,所有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必要時當然是隨機處置。
柳猛腦子裏在想,手裏可不遲疑,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時間去看其他明暗哨是不是安全,要是被他們爬進竹樓,打開鐵籠的話……於是“嗤”的一聲,一槍射出後槍口立即下降一絲,繼續扣動扳機。
再一聲槍響後,柳猛已經換了一個位置,趴在大樹數米遠的位置,繼續隱藏著。
槍響絕對已經驚醒了所有人,但整個營區依舊一片漆黑,布置下去的明哨暗哨,都原地紋絲不動。
起初柳猛有些慚愧,要不是大黑呼呼作響,就壞事了,現在心裏有些滿意,夜晚反偷襲,最怕的就是自己人盲目亂動,敵人就會趁亂興風作浪,現在兩聲槍響,整個營區居然沒有任何動靜,如此的話,誰都知道事態還在警衛團的掌控之中,因為沒有任何敵人可以在這一霎那將上千人的警衛團士兵全部控製住。
隻是趴在地上的兩個黑衣男子就受罪了,他們寸功未立,大腿已然受傷,而且他們受傷後,還不敢亂動,因為夜視鏡裏,他們已經可以看見四周無數支槍口冷冷的已經對準了他們,稍有動彈,肯定就是格殺勿論,而他們知道,這些槍口的主人剛剛並沒有發現他們。
保羅終於大喊一聲:“你們不要動……其他人立即撤退!”兩名傷者立即原地不動,一個嘴裏大怒:“全是這隻黑熊壞事!”另外一個苦笑了一下:“我認為不是黑熊的錯,因為他還沒有發出任何警告聲,就被我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