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孟慈大聲一喝,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她。
“孟慈,怎麼,難道你要包庇她嗎?你可知,她殺的是什麼人!”皇上的眼神變得陰狠起來,充滿了戾氣。
孟慈大膽迎上他的目光,無所畏懼,緩緩退到楊貴妃身邊,手慢慢移了上去,一直停在她的腹前,卻在這時頓住。
皇上一驚,又是一揮手,“來了,放了她,你們全都退下去。”
“是。”宮女太監都退了出去,順便關上了殿門。
皇上卻慢悠悠走到孟慈身前,一手拿起她的手,冷笑著,“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皇上應該很明白才對。”孟慈抽出自己的手,挽向身後,不緊不慢的說著,“皇上故意設計了一個迷霧,造成了楊貴妃中毒身死的假想,又讓人將半包毒藥丟在宮女的房中,這樣便形成了一個物證。這樣誰都以為,宮女便是殺害楊貴妃的真凶。而最後,我又忽然想到,此事不簡單,一個小小的宮女,她憑什麼,來殺害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妃呢?所以,我趁你們爭吵之時,便在檢查她的身體,我發現她的腹中有一硬塊,排去懷孕,她應該是吞了什麼東西進去,再讓人灌入毒藥而死,而這個人,便是皇上你!”
“放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皇上大怒,指著孟慈吼道。
“不是不想活,而是陳述一個事實。”孟慈冷冷一瞥,又看向風敬亭,見他一直朝自己使眼色,讓她不要再說了。
“朕是皇上,朕想讓誰活,便讓誰活,誰也阻止不了。”
還沒說完,外麵便響起了救命的聲音,叫聲淒慘,驚慌連連。
幾個人對視一眼,不知道外麵出了什麼事了,再仔細一聽,發現外麵沉靜得聽不到動靜,透著怪異。
殿門外,響起“呯,呯,呯”的聲音,很快,“嘶拉”一下,殿門被砸了個洞。闖進一個八角怪物來,全身五顏六色,體型巨大,有三個人那麼大,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
孟慈一驚,趕緊後退幾步,被風敬亭伸手一拉,護在身後。
這怪物,行走起來,雖然笨重,但勝在腳多,爬行速度也是飛快,幾下的功夫,便竄到了風敬亭跟前。
隨著一聲大笑,走進一男一女,孟慈伸頭一看,正是二皇子和秋月。
秋月跟在二皇子身邊,眼神平靜,當看到孟慈的時候,眼神眯了眯,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鬼魅異常。
皇上一見二皇子來了,趕緊叫道,“幕亭,快點殺了這個怪物!”
二皇子冷哼一聲,“這個怪物是我用來對付你們的,我的好父皇,你霸著皇位這麼久,是時候應該換換了。”眼神朝怪物一使,“蜈蚣精,還不殺了他。”
說時遲那時快,蜈蚣精眨眼的功夫,張開血盆大口,便將皇上吸入了肚內。
孟慈看得張口結舌,不敢相信。她搖晃著身體,扶著風敬亭,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蜈蚣精卻朝她撲來,卻被風敬亭以劍一擋,挽著她的腰跳在一邊。
蜈蚣精跟著跑了過來,緊緊跟著,不放過他們。
“二皇子,孟慈留給我,我想親自殺了她。”
風幕亭看了秋月一眼,頭一歪,身後走出二個黑衣人,趁亂帶走了孟慈,秋月隨後悄悄退了出去。
風敬亭正和蜈蚣精鬥著,沒想到,轉身的功夫,卻不見了孟慈,急得分了心,不想卻被蜈蚣精打了一爪,手臂受了傷,血瞬間流了出來,疼得他直齧牙。
他手扶著劍柄,不敢怠慢,接著迎上了蜈蚣精的進功。
蜈蚣精雙眼通紅,張開血口,便要將他吞食入腹。這時,門外閃進二個人影出來,一黑一藍。風敬亭一看,大喜起來,“三寶,冷無心,你們來得正好,這個是蜈蚣精,快來對付他。”
一聽說是蜈蚣精,三寶嚇得一愣,蛇類最懼蜈蚣了,蛇與蜈蚣本是對頭,老死不相往來,各有各的毒性,但說到最毒的,還屬蜈蚣無疑。
冷無心聽到蜈蚣,仔細看去,這蜈蚣比上次他見過的蜈蚣大了不少,還不是一般的蜈蚣,是最毒的七色蜈蚣,嚇得他也是一陣哆嗦,他看著風敬亭,問道,“孟慈呢?”
“被秋月帶走了,快去救她。”
“好。”
冷無心剛剛轉過身,卻被二皇子攔住,“想去救她,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行,要打架就出來。”說著,當先跑了出去。風幕亭冷然一笑,跟了出去。
二人在殿外展開架勢,對打起來,你來我往,一個是鐵扇,一個是長劍,都討不了好。
“你不是我的對手,趁早受死。”
“誰死誰活還不知道呢?有本事,再來!”
“好,有種!”
殿內,蜈蚣精張開血口,露出猙獰模樣,便要對風敬亭不利。三寶雖然不喜他,但也不能坐視不管,趕緊跳到蜈蚣精麵前,吐出火苗,將蜈蚣精退開幾步,轉頭衝他一喊,“冷無心不是二皇子的對手,你快出去幫他,這裏交給我吧。”
“好,那你要小心。”風敬亭撿起劍,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
一出去,果然,冷無心被打倒在地,被風幕亭指著頭,便要取他的性命。
“住手!”
風敬亭受了傷,來到他麵前,搖了搖頭,“皇兄,你殺了父皇,你太殘忍了。”
“殘忍?這個世界本來便是殘忍的,哈哈,是你看不透罷了!”
風敬亭氣得不輕,轉頭叫冷無心快去救孟慈,這裏他來擋。冷無心點頭,趕緊爬了起來,往遠處跑去。
風幕亭用劍柄指著他,“拿起你的劍,今天,便是我們兩兄弟決一勝負的時候了。”
“非要如此嗎?”
“不錯,就算死,我也要決一勝負。”
“好,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就成全你!”
不再猶豫,揚起劍來,二人對打起來,舞起幾片劍花,最終,風幕亭死在了風敬亭的劍下,他的劍深深刺入自己的胸口,泛著血花,“撲通”一聲,他重重的倒下了。
他想起了小時候,他的弟弟,對他如親哥哥一般,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當先拿給他吃,可是,他卻不屑一顧。自小,心思便異於常人,更何況,還是長大後的他呢?
他伸出手,伸向風敬亭,語氣哽咽,“敬亭,叫我一聲……,哥……”
不等他說完,風敬亭趕緊上前握住他的手,淚如雨下,叫道,“哥,哥哥。”
“來世,我們……再做…,兄弟。”手慢慢垂了下去,頭歪在了一邊,雙眼也合上了。風敬亭便這麼抱著他,抽泣著,聲音漸漸飄遠。
另一邊,秋月押著孟慈來到一處崖邊,她吃吃笑著,“孟慈,你說,你要是掉下去,會成什麼樣,會不會成為一具腐屍?”
她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還笑個不停。
孟慈無語的搖著頭,“秋月,現在你回頭,還來得及。”
“噓。”她皺著一張眉頭,微微搖頭,“你別說話,人死了,便不會說話了,就會安靜了。哈哈。”笑聲停止,人也刹住笑容,抱著她的身子,一起跳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雙手抓住了孟慈的雙腳,孟慈又被秋月死死抱著上不去,也是汗如雨下。最後,秋月的手也脫落下去,就要摔下去時,孟慈趕緊抓住她的手,叫道,“秋月,抓緊了。”
“放了我吧,也許我死了,才是解脫了。”秋月望了一眼深深的崖底,發出一陣大笑。
“不,我會救你上來的。”
“別說笑了,你看,你上麵是冷無心,你要是救了我,那他也會因為救你而死。”秋月冷笑道。
孟慈轉頭看去,果然,冷無心承受不起二個女人的重量,身體已經慢慢的往崖底傾去,一點點,快要隨著孟慈的身體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