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一名女子躺在床上,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一聲接一聲,叫聲淒慘。她全身被粗繩綁著,渾身不能動彈。嘴裏塞著一塊布巾,吱吱唔唔看著圍著她的宮女太監們。
宮女太監麵麵相覷,交頭接耳著,小聲說著什麼,聲音像蚊子一般。
過了好半天,終於有個宮女退了出去,掩好了房門。
宮女出來後,一路前行,直到走到花園樹蔭處,便看見一個女子背對著一顆鬆樹,靜然肅立。
宮女趕緊上前,俯身一拜,“孟主子,秋月不肯上藥,就算全身捆綁住了,還在不停掙紮,奴婢怕長此以往,她的這雙腿,怕是要廢了。”
“還是這麼頑劣!”女子淡淡道,接著轉過身,手輕輕一揚,“起來吧,我隨你走一趟。”
宮女點頭,領著孟慈去了宮院。
推開門,孟慈輕輕走到床邊,看了一眼秋月,秋月也看到了她,雙眼死死盯著她,充滿了怨恨之色。
孟慈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吩咐道,“除去她的布巾,解開她的繩索,留下醫藥箱,你們全部退下,我親自給她上藥。”
“這……,不太好吧。要是她傷了您,微臣也不好跟皇上交代。”一邊的禦醫猶豫再三,終於說出了疑問。
“放心,她現在重傷在身,傷不了我。更何況,若是有什麼不對勁,我會讓你們進來的,不用擔心。”
“那,臣告退。”禦醫不敢多說,轉身朝宮女太監一使眼色,解開秋月身上的束縛,便全都退了出去。
人都走光了,室內隻剩下孟慈與秋月。兩個女人,一個站著,一個躺著。一個平靜,一個陰狠。
這樣看了許久之後,孟慈歎了一聲,上前便要查看她雙腿的傷勢。不想卻被她冷冷的聲音打斷,“就算死,我也不接受你的治療。”
“秋月,你這是何苦呢?”
“何苦?我隻知道,從你欺騙我那刻開始,我就恨你,我恨你入骨,我恨死了你!”秋月恨聲道。
孟慈後退幾步,神情漠然,苦笑不已,“好,李秋月,既然你這麼恨我,那我問你一句話,是不是我死了,你心裏才會舒服,才會解脫?”
“是!”秋月一陣大吼,轉眸看向她。
“也罷!”孟慈雙目透著無奈,將手伸向懷中,掏出了那把陪伴她多年的匕首,既然錯誤因她而起,也要因她結束。
“你要幹什麼?”秋月搖著頭,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孟慈微微冷笑著,嘴角扯著笑容,“你不是恨我嗎?希望我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