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秣康市火車站,廣闊的候車廳中擠滿了人群,穀天雨正坐在靠著牆邊的拉杆箱上,焦急的等待著。
候車廳中掛著的顯示屏都在同步播放著新聞,屏幕的右側方則是滾動著列車進站的消息。
穀天雨手中的車票上打印著的登車時間是淩晨一點,這是一輛過路車,從東邊的鬆明市發往北方的一個小縣城,也就是他的老家。
許久之後,顯示屏上終於出現了l85383次列車將要檢票的字幕,穀天雨長舒一口氣,拽著拉杆箱往檢票口走去。
長長的隊伍緩慢的前進,上方的顯示屏依舊在播放著新聞,類似的畫麵穀天雨在這幾天內已經看過了無數次,場景無不是在醫院裏或者滿是科研設備的研究室內還有騷亂的大街上,而采訪的記者無論男女亦或是高矮胖瘦,都是憂慮急切的口吻。
“今日夜間羊山市再次發生病毒感染事件,這是羊山市的第一百三十七例患者……據磚家介紹,這種病毒爆發速度每日都在呈幾何倍數上漲,遠遠超過曆史上的任何記載……”
“國家疾控中心發出預警,考慮到新型病毒的傳染能力,建議廣大民眾盡量遠離人口稠密的地方……”
“我們有信心有能力有把握可以打贏這一仗,請大家不要驚慌……”
“鬆明市最新出現的一例感染患者已經被緊急送往醫院接受治療……”
穿過長長的廊道,穀天雨隨著人流走到了站台之上,不遠處一輛火車正緩緩的駛進站裏,慢慢的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列車門依舊緊緊閉著沒有打開的跡象,在車窗簾子的遮擋下無法看清楚內部的情況,等待登車的人們都很疑惑,焦急的議論起來。
按理說列車到站以後,都會從內部開門上下旅客,但是這輛列車一點動靜都沒有,站在旁邊的幾位執勤人員也覺得奇怪,剛準備上前看看情況,隻聽到一陣刺耳的鋼鐵摩擦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位於車頭處的車門慢慢的打開了。
離得最近的一個執勤員皺著眉頭走過去,一眼就看到一位身穿列車長製服的人趴在地上,執勤員拿著手中的小旗杆往地上的人身上戳兩下,還沒開口詢問,列車長的頭部就歪到了一邊。
此人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已經變成了青紫色,滿臉密布血絲,口鼻之中還有暗色的鮮血,執勤員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一邊往後退一邊大聲喊道:“出人命啦!”
很快,旁邊幾位執勤員也走過去,穀天雨也隨著人群湊過去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一個衣衫襤褸的怪人踩著列車長的身體從車門內跳了下來,幾位執勤員正在緊張的對峙著。
看到怪人的模樣,穀天雨的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他從電視新聞裏早就看過類似的情形,這些天裏凡是感染了那種超級病毒的人都會變成這樣,青色的皮膚,凸起的血絲,仿佛喪失理智一般見人就咬。
這就像是電影裏麵的那種喪屍,被這種喪屍怪人咬到之後,很快就會被感染變成同樣的行屍走肉,沒有理智,沒有情感,隻有對活人鮮血的渴望,穀天雨沒想到現在竟然會親眼看到。
他之所以連夜坐火車,就是因為看到新聞裏報道很多大城市都出現了感染超級病毒變成喪屍的案例,官方說這些病例都在接受治療,但是看多了喪屍電影小說的穀天雨並不相信這種疫情能夠在短時間內控製住,因此想要回到家鄉小城與家人團聚,躲避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