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甜甜瞬間驚醒,拉扯著被單,直往自己的身上蓋。那失去節奏的呼吸,快速的吸吐著,那混亂的思緒,不斷尋找著昨夜的記憶。
昨晚的記憶?
酒?
對,喝了酒。
喝了幾杯?
她的記憶裏,隻有餐桌前的一杯,還有從裴淩軒手中奪過的一杯。
裴淩軒?
所以跟裴淩軒喝?
那麼,衣服就是裴淩軒脫的?
為什麼脫?
他為什麼要把人脫得一絲不掛?
沒有記憶了。
腦海裏根本是一片空白。
就在林甜甜慌亂得不知所措時,耳邊落下了一聲低冷的語音,說道:“醒了?”
林甜甜的思緒,瞬間從團亂的毛線中,拖了出來。
那充滿磁性的嗓音,她很熟悉。
林甜甜不敢轉過身去,緊拉著被單,悠顫的語音,膽戰心驚的問道:“昨晚?”
裴淩軒從被單裏抽出上半的身軀,輕鬆的靠在床頭,雙手環抱在胸前,語音平緩的說道:“妳很緊張。”
林甜甜的麵頰瞬間脹紅,她嘴裏緊卡著話,腦中的想法亂成一片,根本不知道該先問哪一句。
昨晚,很緊張?
因為做什麼事,所以很緊張?
還是因為很緊張,所以做了什麼事?
這該死的裴淩軒!
都什麼時候了,說話還那麼節省!
林甜甜開始有些不知所措,慌亂的情緒使得胸膛有些哽噎,那嗚咽的語音,吞吞吐吐,又委屈的說道:“我,我,我還沒有,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裴淩軒依舊語氣平柔,毫無起伏的語音中,根本聽不出是滿足,還是不滿足。他語氣冷淡地說:“我知道。”
知道?
知道你還?
裴淩軒這小人!
林甜甜緊抿著嘴,那啜泣的聲音,逐漸變大。她語音瞬間高了八度,帶著委屈、氣憤的情緒,瞬間爆出:“那你還這樣!”
林甜甜滿臉鼓脹,狠瞪著裴淩軒,眼眶裏盡是惱怒的淚水,跟著那句爆破的語音,一起飆出。
裴淩軒依舊老神在在的模樣,微躺在床頭的半身,稍微向前傾了一些。
麵容冷淡,眼神瞥向了林甜甜那雙緊抓著被單的手,語氣仍舊平緩,低沉的嗓音說道:“我什麼都沒做。”
看到裴淩軒那一臉冷傲,還死不認賬的解釋,林甜甜更是惱怒了。
那破裂的嗓音,接連叫喊著,幾乎劃破了整個寧靜的早晨。
“那我的衣服呢?裴淩軒,你不要臉!我林甜甜瞎了眼,才把自己交給你!又沒說不給你,可是我還沒準備好啊!現在都做了,竟然還冠冕堂皇的說不是你!不是你還有誰啊!”
“我沒做。”
裴淩軒這回眼神變得認真許多,剛剛那慵懶的身姿,也正經的向前挪了一些。
隨後他朝林甜甜的麵前靠去,語氣平緩地說:“妳的衣服是妳自己嫌熱,自己脫的。”
這聲沉穩的語音一落,林甜甜原本奔出的淚,瞬間收了回去。但那抽噎起扶的胸膛,還是不斷的吸吐著節奏。
裴淩軒聽著林甜甜剛剛那一串的怒罵,不禁覺得好笑。
又看到眼前那鼓脹的雙頰,不斷脹紅著,又帶著撲簌簌的眼淚,實在是嬌羞的可憐啊!他忍不住多嘲弄了兩句,那輕快的語音中,明顯帶著調侃的意味,說道:“我沒遇過那麼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