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裝樣子，也不要再像幾天前那樣被動和犯蠢了。飄辛想到。甘甜略酸的氣泡軟飲流過喉間，一股舒適而放鬆的淡涼感覺從胸口蔓延。至少比一個戴著眼罩的硬漢端著辛辣發苦的濃酒來對自己的稚氣外表評頭論足要好。
“如果一個人生來就該長這副麵孔，這個判斷確實不難做出。”飄辛說，“我猜你也是東艾人，李耀龍…隊長。”
“不，重點在於地道…你看，我接觸過很多在黑客方麵有一定天賦的家夥，那些家夥裏，大多數根本不能用Geek（極客）來稱呼，更多隻能用Nerd（書呆子）來稱呼。有一個有意思的相關性，對自己技術越發自信的家夥，越相信技術本身的力量，兩點形成了循環，促使他們在自身受益的同時磨礪他們的技術能力。然而，這種想法讓他們變成理想主義者。而理想主義者，總是很容易通過比較極端的手段來表達他們的訴求。”
“比如？”飄辛耐心聽著，沒理清和判斷他為地道的東艾人之間的關聯在哪。
“例子可多了。首先是不喜歡模糊的定義和是非對錯的糊弄，不但要理個明白，還致力於糾正別人的錯誤——無論是明麵上還是暗地裏。要麼因為定義和別人爭論半天，要麼直接回避討論，把別人在心裏定義為蠢蛋，減少交流頻率。接下來就出問題了，因為認定了和蠢蛋們交流是低效率和費時間的事情，他們會專注在自己認定的小圈子裏交流。”
“我明白了，隊長，我會保持我的謙卑並注重和團隊交流，請不要擔心。”
“你沒有在我說話說到一半就被激怒，我就知道你已經不是那類人了。但我之所以認為你是地道的東艾人，還在於後麵的事。於是乎，我認識不少甚至比你還小的‘天才’們，為了表達自己是個注重效率的人，以及防止別人浪費他的時間，他們在見麵的開始便會通過各種方式盡可能的秀一手，比如說黑掉這台飛機上的所有設備，來點半是威懾半是炫耀的技術展示。告訴所有人，他們有多行、不要無謂地打擾他們、不要試圖控製他們，一舉三得。有效率得非常感人，直叫我想感動得邊落淚邊拍手叫好。”
李耀龍無聲地喝掉大半杯中飲料，繼續說：“而有趣的是，我發現地道的東艾人——也就是在東艾出生、在東艾生長的人，都不樂於表達他們的訴求，到底是謙讓呢，還是不善於表達呢，飄辛隊員，你是其中哪一種？”
飄辛沒想到突然轉變話題，一時間回答不出。
李耀龍隊長笑了笑：“無論如何，我希望你有什麼想法和要求，都能直接和我或團隊交流，而不是打算暗中使絆子。要知道，這種行為可是算背叛行為。叛徒我最近處理夠多了，放過我吧？”
飄辛舉起杯，把飲料和口中彌漫的唾液一飲而下，說：“我了解了。”
“是嗎？”那團火焰一躍而起，“那你就該多問問我們關於小威尼斯的情報，而不是在網上找那些沒什麼用的公開資料——希望你還沒有去攻擊當地安全和國防部門來找信息。放下你手中的工作，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