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難辦…是有辦法進去的意思？”飄辛有點驚訝，白澤並不喜歡給出模棱兩可的回複。
“它的權限似乎和人力資源的AI有聯動，偽造數據庫的資料還算有漏洞可言，但是瞞著AI就有點困難了。因為AI留有從人員入職時的檢查求職信到麵試環節等的記憶，而這些記憶內容沒有辦法從外部偽造好一次過塞入，光是流量異常這一步都會遇到警告，別說其他技術細節了。比如說，設備內容的數字簽名不吻合和設備內容的物理痕跡有出入，諸如此類的。除此以外，記憶內容還有用區塊鏈做印記的時間戳，埃爾伯特-艾麗絲的幾個AI主管的外部記憶篡改實現成本巨大，並且記憶偽造必然能被戳穿。難辦之處就是這些。”
“喂喂，這可不是有點難辦吧。”飄辛有點焦慮地看了看身旁的基地車，用鞋子在地麵用力不發出聲的摩擦，並壓低了聲音。“豈不是毫無辦法了？”
“隻是有點啦，我在反複檢查流程協議和條文，避免有出錯的地方。現在主人已經可以進出埃爾伯特-艾麗絲了，需要導航嗎？”
“要，用語音導航，你能控製我的手機嗎？把聲音傳到耳塞裏來。”
手機剛放回上衣內袋，埃達就在樓上熱情地和飄辛打了個招呼。這不知是出於天然還是出於債務的熱情讓飄辛有些不適，他根據導航，繞開了基地車後門的視線，迅速向埃爾伯特-艾麗絲公司走去。
“這耳塞真不錯，不怪得旭爾能拿到一些地區的訂單，能既作耳機又做麥克風的骨傳導隱形小耳塞可不是那麼容易能做出來。”
“…不說那個，你確定我能進去到公司內部？怎麼做到的。”
“大公司總有一些官僚主義和部門對立之類的情況導致信息不協調對吧？埃爾伯特-艾麗絲的安保部門和福利部門的聯係不夠緊密，導致了一些疏漏：福利部門允許員工去做整容手術，並且術後由直屬上司就可以確認整容結果。確認的流程與常規行政項目擺在一起，非常貼心與便利，通過直屬上司的數字簽名就可以完成——偽造數字簽名和簡單的生物特征可不算什麼難事。就這樣，我把某個公關部門的人，體表特征全部換成了主人，主人就可以借他的身份進到公司了。”
“不會露餡嗎？”
“埃爾伯特-艾麗絲現在隻有五個部門還在加班，公關部門就是其中一個，替換的那位員工今天是可來輪班可不來的，他本人昨晚熬了夜看體育賽事，正在呼呼大睡，今天不可能過來上班，而公司因為隱私政策不知道這一點。在該地區的十一年前曾有過安防與隱私政策的權衡，最後隱私政策贏了，我們倒可以趁虛而入。”
“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沒事都在臥室擺個攝像頭…白澤，幫我查一下有關異常的資料，特別是關鍵詞‘特異’，似乎和‘超能力’以及‘危害’有高度相關。”
難得的沉默。“主人您在暗示自己將會身處險境嗎？容許我提醒您注意權衡自身的目的與其風險。”
“哼，那還用說嗎。我知道自己要什麼，而風險嗎，則交給白澤你來降低了。”
十字路口向左拐去，一棟低矮，審美卻和‘紳士大廈’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奇怪建築正在眼前以多得詭異的裝飾耀武揚威，一對花體“AA”字母毫無美感地標於其上。飄辛整理衣領，深吸一口氣，邁入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