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知道他又受了傷,背上插了兩支斷箭,麵色慘白,氣息微弱,她以為他早就失了意識,不想還能說出話來。
“商公子,請放開我。”白穆冷聲道。
商少君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帶著她抗敵,恐怕是剛剛那侍衛給他服下的藥能激人潛力,隻是這樣的藥時效有限,一旦藥力過後隻會使人更加虛弱。
白穆掙不脫他的手,想是藥力還未全過。
“商公子?”商少君徐徐睜眼,笑。
“你放開我。”白穆的力氣還未完全恢複。
“好了阿穆,不鬧了。”商少君一手將她帶入懷裏,用從前哄她的語氣,抱著她,輕拍她的後背。
白穆眉頭一蹙,用力推開他。商少君猛地靠回樹幹上,搖搖欲墜,卻仍舊死死扣著白穆的手不肯鬆開。
白穆深吸幾口氣,穩了穩呼吸,才平靜道:“你想要什麼?”
商少君的臉色愈加雪白,呼吸也輕不可聞,但聽到白穆的話,仍舊緩緩睜了眼,渾濁的眸光落在白穆臉上。
“無論你想要什麼,你先放開我。”白穆神色寡淡,語氣平淡,“你雖受了重傷,我想並不致命。不到明早,你的人就會找到你帶你回商洛。你放開我,讓我回白子洲,白子洲在商洛的眼線我們會全部撤走,你襲擊白子洲一事,我們也不會與你計較。你想要的東西,我們會譴人送上,從此以後,白子洲與商洛再無瓜葛。”
商少君沒有答話,隻是注視著她。
“白子洲向來一諾千金,我和慕白沒想過要報複你什麼,要那東西也是無用。”白穆徐徐道,“你放我走,待我回到白子洲,我們……”
“我們?”商少君突然低笑一聲,眸子裏亮起冷銳的光澤,“你和慕白?”
幾乎是咬牙吐出“慕白”二字,未等白穆反應,商少君收緊扣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傾身封住她的唇。
滾燙氣息撲麵而來,帶著拆骨入腹般的力度,白穆掙紮,他的身子卻整個壓過來,甚至不顧一切地撕扯她的衣物,灼熱的吻熟練地向下,白穆反抗無果,對著他的肩膀便狠狠咬下去,唇齒間溢滿血腥,他卻始終不肯鬆開,動作愈發肆意。
白穆驀然掃見他背上的兩支斷箭,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去,用力一拔。
鮮血噴湧而出。
商少君悶哼一聲,整個身子顫抖到蜷縮起來。
白穆趁機用力推開他,從濕濘的地上爬起來,才發現自己竟已是滿麵的淚水。
“阿穆,你會醫的。”商少君聲音嘶啞,似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不顧背上的傷口,扶著一旁的樹幹,勉力站起身。
白穆的淚水仍舊不受控製地滾滾落下,裹好了身上的衣物,後退幾步離他許遠,“不錯,我會醫,然後呢?”
商少君的身子微微晃動,鮮血順著衣擺滴滴落下,麵色愈漸慘白,隻抬眸凝視著白穆。
白穆壓抑住聲音裏的哽咽,拭去嘴邊的血,深吸幾口氣方才平靜道:“三年前踏上白子洲時我便知道我的身子並非不孕,你與柳湄所說並非都是真話。”
商少君暗沉的眸光略略一閃,便熒熒之火般,閃爍著細微的光亮。
“我見過蓮玥,知曉她曾趁亂夜盜商洛皇宮。”林子裏突然下起細雨,悉悉索索地落下,顯得白穆的聲音尤為清淨,“我亦見過柴福,知曉連理村被人疏散,而知曉連理村所在的,隻有你。”
“我曾經在你身邊三年,看著你各方權衡,漸漸明白宮中凶險。如今我接管白子洲,接觸東昭,更明白朝中內亂不可輕視,朝外外敵也不可小覷。從前那些事,或許你有你的苦衷,你有你的思量,你有你的為難……”白穆的一襲青衣染著些許血跡,許是商少君身上的,像是春日火紅色的花朵,綠葉的襯托下綻放盎然,此刻被雨水一淋,便墨漬般一圈圈地暈染開來。
“隻是商少君……”白穆擦去眼角的淚,望住商少君,眸子裏平淡無波,映著春雨淡淡的涼意,“縱使你有千般難,萬般苦,我卻不想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tt,對不起大家,昨天這章沒搞定……
我碼了整整一天啊,真心整整一天……本來五千多的大長章,刪刪改改重寫神馬的去掉了一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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