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眾青山行,事起瓊華頂 (2)(1 / 2)

吃完早飯,大木但覺無趣,走出店外,麵朝瓊花高山,抬頭望去,隻見群巒綿延三千裏,小徑通幽雲深處,老鬆幢影蓋禽聲,樵歌依稀漫山傳。大木登時心曠神怡,見通往瓊華派的山道清幽,風景秀美,眼下也無要事,跳上屋頂,腳尖一點便已躍至十數米開外的房頂,隻用片刻,便到了山間。

大木到了上瓊華山的山道入口,閉目傾聽左右鳥語蟲鳴,笑道:“顧欣,這便是你喜歡的一方天地,它果真是美好的,若我早些與你遁走世外,或許我就能陪你清晨在山間閑步,有鳥語花香和你相伴,我打獵耕種,你種花織衣,我們還能有孩子繞膝嬉戲。若是我早些……便不會讓你為我而死!我好後悔,我好生後悔啊!”想著,大木驀地黯然神傷,一珠淚光自眼角滑落,突然發了狂似的朝山上疾奔,一步三米,一躍十丈的在樹梢、枝頭、道上或走或躍,以這樣的方式抒發著內心的苦悶和懊悔。

就這樣,大木不知疲倦地在山間飛奔了近兩個時辰,他便到了瓊華派山門。這石質山門上赫然寫著:瓊華派。山門後都是石砌的石板和台階,直通群山之巔,分向各峰各堂各門各廟。大門後便是一個約莫近萬平米的廣闊操場,這裏是入門弟子的練武場,操場正中修築著四個擂台,彼此相隔二十米左右。

大木身形迅捷,速度飛快,躍過山門時十來名守門弟子竟然不知。

大木落到了練武場旁的老林中,他終於覺得有些疲累,加之饑腸轆轆的,就找了處樹梢坐靠在樹幹上歇息,心中隻想若此刻有人送來一隻燒雞,一壇老酒那可就賽過神仙了。

說來也巧,這時正巧有一人左右雙手都提著餐盒走往林中,酒菜飄香,饞得大木盯著那餐盒眼冒精光。那人走了約莫兩三百米,大木則在樹梢上一路尾隨。跟到林子深處時,隻見那送餐之人入一處灌木叢,憑空消失了,他身影消失處隻出現了一圈波紋狀的氣流波動。

大木頓感驚訝,心想:“好家夥!身法這麼快!?不對,像是結界!這深林老樹間,誰在這設下結界!?”想著,他跳了下去,也走入了那灌木叢中。當他穿過那株灌木叢時隻覺得身體如同穿過了一道水牆,在這道結界之外看眼前之境還是一片樹林,當他穿過結界進來時,卻多了三間精致的竹屋,呈c字形。一個圓形石桌,兩張石椅子擺在正中,對著三間屋子正門。那送飯之人徑直走向石桌,將三碟熱乎的菜肴和一份白飯,一小壺酒擺在桌上便往回走。

大木見他回走過來,一個機靈便躲在了草堆後。等送飯之人走後,他見四下無人,便走到了飯桌前。揭開酒壺將酒香扇向鼻頭,但覺酒香宜人,又見一桌菜肴,更是饑渴難忍。隻道了一句:“隻可惜了這眼前好酒好菜,看得卻不能吃得。也不知這竹屋的主人是何方神聖,在此隱居還設下結界?沒人竟還有人送來好酒好菜。”

這時從正中間的竹屋走出一位鶴發披肩,滿臉老紋的老者,穿著一件寬鬆的白布長袍,衣裳純白如新,全身上下一身雪白,素得幹淨。這老者左手拿著三個碟子一雙筷子,右手捧著酒壇,走到大木身後,隻微微笑著也沒說話。

大木還沉浸在酒香中無法自拔,老者笑了笑,道:“蔽舍簡陋,小兄弟既有緣來了,就坐下與老朽喝上幾杯吧。”

大木聽得有人就在身後說話,心下一驚,自己剛才全然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也沒感覺到任何人的氣息,心想這老者必是隱士高人,當下便作禮恭維:“晚輩貿然闖入前輩清修之地,多有冒犯,還請您多多包涵。”

老者坐到他對麵,酒壇和幹淨的碗筷放在了眼前桌上,慈眉善目地笑道:“嗬嗬嗬……除了聾啞兒,這竹廬已經十年不曾有人來過,你跟著聾啞兒時,老朽便已知曉,你既沒帶兵器,又無惡意,又何來冒犯一說?若是饞這酒食而已,自不必客氣,老朽也許久未曾與人同桌共飲了,想來已有整整十年了。”

大木登時呆若木雞,兩眼瞪得滾圓,道:“前輩!?您隱居此處已十年之久不曾出去!?”

老者笑著點了點頭,摸了摸長須,道:“你來瓊華山,所謂何事?”

大木見老者慈眉善目,也不隱瞞,直言道:“兩件事:一來送信,二來帶義弟義妹上山拜師學藝。”

老者將一個酒碟放在大木桌前,移走了小杯,倒上了酒,問道:“送信?小兄弟為誰送信?”

大木搖了搖頭,將閃電雀的事說與老者聽了,便要將衣袖中的信條拿給他看時,也將手臂上紋著的圖案露了出來,老者恰巧也看到了那圖案。

老者接過信看完,心想:“神樹之心也出現了異象……看來幾天前昊天劍力量消失一事,無獨有偶。”過了一會兒,老者將信條還給了大木,道:“小兄弟之前,可是黑土城之人?”

大木心裏咯噔大驚,犯著嘀咕,一時語塞。

老者端起酒碗,笑意盈盈地與他幹了一碗酒,道:“老朽知曉數年之前瓊華派與黑翎的糾葛,那都已過去多少年了,老身對世間俗事也無心再問你必須心憂。黑翎自黑土城城主夏侯觴繼位後,暗中創立已有近二十年,組織中的人一直於黑土城活動,要說這九州東境倒也少見。小兄弟何故到此啊?”老者似乎知道了大木的身份,卻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