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府的路上,楊凡遠問:“大哥,那孩子長得真的與你很像。”
楊逸塵沉默許久才說:“會不會是你大嫂……”說了一半他又沉默了。
楊凡遠心裏歎息,他這個大哥什麼事都往心裏藏,自從十年前叔叔將他與嬸嬸接回來後,他便一直盡心盡力地做著維護楊家、維護朝庭的一切事。卻從不與他們談自己受過的苦及他自己過去的事。與叔叔明明是父子,卻像陌生人似的,見麵除了公事,其它事情絕口不提;而且一直住在府外,不肯搬進來與大家同住。就連四年前成親也沒有告訴家人。是叔叔的一名下屬出去辦事時,無意碰到他和一個女子親密地牽手而行,回來便稟報給了叔叔。叔叔質問大哥,大哥說那是他娶的娘子。叔叔連大嫂的麵也沒見過就反對到底,大哥卻不理叔叔的叫囂,不讓家裏任何人與大嫂接觸。軟弱的嬸嬸夾在丈夫與兒子中間左右為難,每日以淚洗麵。
大概三年前,一個雷雨交加傍晚,大家正聚在餐訂用餐,大哥一身濕地衝進來,對著他們吼:“她走了,她走了,你們滿意了,這下你們滿意了,我什麼也沒有了,哈哈,她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哈哈……”
自此,大哥變得更加沉默寡言。叔叔為他說了一個親事,大哥頭也不回去了邊疆,一去便是一年。回來後,他便進宮做了宮中護衛,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否則從不回楊府。爹因此將叔叔訓斥了一番,命令叔叔再也不要逼他做不願意做的事。
今天肯跟他回府,還是因為嬸嬸生病了,他準備去探望她。
“那孩子的事,你不要與任何人提起。”楊逸塵嚴肅地說。
楊凡遠的思緒被他的話打斷,忙答道:“大哥,我不會說的。還有,小寧的娘是青青姑娘店裏的廚娘,隻是,我沒見過,她從不出廚房。或許,你可以到她店裏看看,也許就是……”
楊逸塵打斷他的話,麵無表情地說:“知道了,此事你不要插手。”
楊凡遠見大哥不願多談的樣子便也不再窮追不舍。心中卻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令大哥念念不忘,兩人又是為了什麼而分開。
歐陽青林將兩人送到家門口才告辭去辦事。小寧不等青青便跑進美味坊,告訴眾人有好吃的東西要給大家吃。朱承彥摸摸他的頭誇獎一翻,小寧聽後快樂地跑進廚房,他要告訴娘,朱伯伯誇他乖了。
午後,青青看了會兒帳本覺得無趣,便到院子裏鼓搗她的那些花草,她拿著水壺正在澆水。
小寧搬來自己的小凳子坐在旁邊歪頭看她。忽然發現花葉上有一條毛毛蟲,他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將它抓住,向青青彙報:“姨姨,抓到蟲蟲了。”
怕蟲子的青青看了眼在他手心裏不停蠕動的小東西,全身不舒服起來,想起嬸嬸喂養的十來隻雞對小寧道:“小寧真勇敢,抓到蟲子了。把它拿去喂雞吧,這樣,雞會下很多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