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說什麼,皇後卻說:“柳姑娘第一次入宮,雖不懂規矩,但看在太子的麵上可以原諒。不過,下次記住了,回話時要先下跪。”
青青隻是笑:“皇後娘娘很有趣,皇上既已賜座,民女為什麼不能坐著回話?”
皇後笑了,側身向皇帝說:“皇上,柳姑娘很有膽識,性格與月兒妹妹倒有幾分相似之處。”迅速轉移了先前的話題。
皇帝漫不經心地問:“柳姑娘父母是何許人?”
青青不卑不亢地回道:“稟皇上,民女親娘是梅縣司徒府的五夫人柳如煙,自小生長於司徒府,前段時間才離開至尚都。據司徒老爺說民女並非他的女兒,八年前娘親病故,因此,民女不知生父是誰。”
皇帝喚了聲“永福”,便有一名老太監捧著一幅卷軸至青青麵前,他將畫幅打開。青青好奇望去,便見到畫上畫的是一位白衣清雅女子,身後是青翠的竹林,她正一臉安祥地手握長簫吹奏曲子。女子長得並非豔冠群芳、豔若桃李,但身上流露出的那股清雅及超凡脫俗的氣質卻非常吸引人。
在她看畫的時候,眾人都細心觀察她的表情,帶著某種希翼。
太監永福將畫卷收起,退至皇帝身後站定。皇帝問一臉莫名表情的青青:“柳青青,你可認得畫上之人?”
青青恭敬地答:“回皇上,民女不認得畫中氣質脫俗的女子。”
皇帝麵露失望之色,皇後問道:“你手臂上可有梅花胎記?”未待青青回答對身後的宮人吩咐:“紫竹,帶她去後邊看看。”
青青表情不悅,但仍是跟著那名宮人進去,太子讓自己身邊的小宮女也跟了進去。
不久,三人出來回話。宮人紫竹回複道:“回稟皇上、皇後,柳姑娘兩手臂均無梅花胎記。”
皇帝聽後失望地起身,皇後也跟著站起,與來時一般突然莫名離去。
待他們走遠,太子疑惑地回首問青青:“即使不認得畫中之人,難道真的沒見過同樣的一幅畫嗎?”
青青搖頭,並好奇地問:“我應該見過嗎?”太子沉默。
她又追問:“往後,宮裏是不是不會再對我感興趣了?”
太子卻答非所問:“畫上的女子,便是我的母妃柳月兒,賜為月妃。她為父皇生過一位公主,若活著,應該十九歲了。公主出生沒幾天,母妃獲罪入了冷宮,年幼的公主與母妃當年的一幅畫像便從宮中神秘消失。不久母妃便出了冷宮,但因思女成疾,藥石無效,在本太子三歲時便已離開人世。她臨終前唯一的心願,便是找到本太子的姐姐——永泰公主。找到她的唯一線索,便是她手臂上的梅花形胎記。”見身邊之人正認真傾聽,他接著講:“永泰公主失蹤後,接生公主的穩婆及日常照顧公主的丫鬟都不明原因地死去。母妃就懷疑有人要害公主,於是並未說明那顆梅花痣在她的哪個手臂上,其意便是保護公主的安全,怕被那些圖謀不軌的人找到。公主出生到失蹤的那幾天,父皇不曾見過公主,當年見過的人又都已過世,因此,隻能以梅花痣為線索尋找公主。”他講到此處便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