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縮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女娃,兩人尷尬的望了一眼,鐵男盡力的表現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蹲下身子,溫聲解釋起來。
傍晚的光線暗淡,依稀看出女孩身著粗布,長長的頭發束在背後,身材嬌小,容貌普通,麵有菜色,興許是摸爬滾打一天的緣故,渾身上下顯得髒兮兮的。
看著鐵男手腳並用解釋的樣子,女娃驚起的小心髒這才稍稍放下,慌亂的整理了一番衣衫,低著頭用手指緩緩的纏著頭發,輕啟紅唇用那熟悉的的猶如夜鶯的聲音說道:“這麼說來你們是迷路了?”
“是啊是啊。”瘦猴小雞啄米般點著頭。
鐵男也點點頭道:“小妹妹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天色這麼晚了,你可知道哪裏有可供暫住的地方?”
瘦猴轉頭看了看虎背熊腰的鐵男,心道:“不要說得這麼此地無銀三百兩好不好,剛才那‘溫柔一抓’的紅紅的爪印還在呢,鬼才信你哩。”
誰知小姑娘竟是很是認同的點點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讓兩人刹那間有一種黃昏為之一亮的感覺,女孩一蹦一跳的背起地上的竹樓,喜滋滋的帶上手腕花,轉了轉手腕上的花道:“我就知道,你們才不會搶我的草藥呢。”
女孩看著鐵男下意識捂著肚皮的手,嘻嘻一笑道:“大哥哥,你這是好幾天沒吃飯了吧,都餓成這樣了,喏,這個給你。”小女孩取下背上的竹樓,用那隻帶著大大紅印子的手在裏麵掏了掏,取出一個有自己巴掌大小的幹巴巴的饃饃。
“這個是。”鐵男接過饃饃,呐呐道。
女孩將竹簍背起,指著饃饃道:“這是我的幹糧呀,有時候我采藥晚了,這裏晚上又有狼叫我就不敢回去,所以我娘就會多給我點幹糧。”
“哦,這樣啊,那謝謝了,我就不客氣啦。”草草道了聲謝,鐵男便急不可耐啃了起來。
好硬!好咯牙!
小女孩見鐵男咬了口便沒了聲息,問道:“大哥哥你怎麼了,好吃嗎?”
鐵男感覺自己此時的臉肯定是給噎綠了,他一低頭恰見小女孩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關切的神色注視著他。這廝鬼使神差的說了句:“額。。還。。挺好吃的。。”
小女孩聞言高興的拍著手,手上隱現斑駁的血,道:“我就說嘛,我娘的饃饃天底下最好吃了。”
終於咽下“絕世好饃饃”的鐵男瞧著小女孩的手,心裏一突,小心的抓起,問道:“你的手受傷了?”
借著最後的餘暉,鐵男分明看到女孩手上或新或舊密密麻麻的傷痕,有被紮的,有被劃得,橫七豎八的,還有磨破的皮,有的已經結痂,有的是破開的結痂露出鮮紅的帶血新肉。
“這。。”一向自詡頂天立地好男兒的鐵男見此也不禁心中巨震,心中萬分疼惜。
小女孩縮了縮手,掙脫不開,低下頭低聲道:“沒,沒什麼,不小心磨破了而已。”
鐵男轉首問瘦猴:“你身上可帶了外傷藥?”
瘦猴道:“有,有。”說完懷裏摸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鐵男。
鐵男結果小心的給小女孩塗抹起來,那模樣好像張飛繡花一般小心翼翼,他又不禁心想:“難怪我抓她上來的時候叫的這麼慘,是不是我抓在傷口上了?”
“大哥哥,大哥哥。”小女孩呼喚道。
鐵男頭也不抬的回道:“怎麼了?弄疼你了嗎?”
“不是的,塗夠了,塗夠了,不要在塗了,浪費了,怪可惜的。”女孩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猶如蚊蟻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