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歡喜:“主子可真聰明,要禮佛,就得日日沐浴焚香,不能見外人,不能沾俗氣兒,這回明妃可得老實了。”
董善瑤嗤笑一聲:“我要禁足她,她一定不服氣,我無緣無故的,我又不能把慈寧宮的事兒宣揚出來,鬧的人盡皆知。可是不罰她,她在宮裏這樣不安分,這回惹得老祖宗都動了脾氣,歸根結底是她的過錯。眼下貞貴妃帶著她來,還拉上昭妃和慶妃,擺明了是要我下手責她,這個麵子,我也總得賣。”
“您的是,奴才這就去。”翡翠又蹲了個福,著就要轉身往外。
“翡翠。”董善瑤揚聲叫住了她,“送走了明妃,你請貞貴妃進來,我有話跟她。”
翡翠啊了一聲,收住了腳,站在原地沒有動:“您變相的禁了明妃的足,又當著昭妃和慶妃的麵兒,把貴主兒叫進來,這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董善瑤很是不以為意,“跟明妃的梁子,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至於昭妃和慶妃,她們才不在乎這個。”
翡翠撇撇嘴,覺得主子的有道理,雖然她還是覺得不那樣穩妥,可她又沒有玳瑁的那份仔細,便沒多想,就應了下來,重新挪動腳步,往殿外而去了。
胡媛在得知了董善瑤的意思之後,似乎還有些意外,大約是董善瑤處理的太快,就好像是……好像她早就做好了這個打算。
想到這一層,她立時黑了臉,盯著翡翠多看了兩眼:“你記得替我跟皇後回句話——”她拖長了音,“人在做,在看,分明就是唱黑臉的,還要一日日扮粉頭裝糊塗,別來日給人揭穿了,自食惡果。”
景仁宮這院中所站之人,聽了她這樣一番話,皆是吃了一大驚,連同徐明惠在內,都是如此。
胡媛可真是敢啊,這話隱晦嗎?錯了,這話太露骨,她幾乎等同於指名道姓的在罵董善瑤偽善。
徐明惠眼底閃過深思,看著胡媛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翡翠憋了一口氣,本來很想要同她理論幾句,可是胡媛完就走,她又是個奴才,沒有上去攔下主子的道理,是以氣的鼓著腮幫子,脖子都漲紅了。
衛玉容冷眼看著,覺得這倒是個極護主的奴才,便勸了兩句:“我早前在永壽宮跟明妃吵了兩句,她心裏不舒坦,什麼你當沒聽見吧。”
翡翠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飛快的閃了閃,沒多久臉上有了笑意:“您的是,奴才記著了,不會拿這些話去煩擾主子。”
衛玉容點點頭,眼神繞過她,深看向殿內,又深吸了一口氣:“既然皇後不見客,我們就回去了。”
著她返身要走,身後翡翠卻欸的出聲,喊了一聲貴主兒留步。
她疑惑的停下來:“怎麼了?”
那頭徐明惠和蕭燕華也是麵麵相覷,停下了腳步。
翡翠幹笑一嗓子:“主子請貴主兒進去,有話同您的。”
她一麵,一麵心翼翼的看了徐明惠和蕭燕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