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說:“嫌疑人極其熟悉學校的環境,很巧妙的避開了監控,而且精通解剖學,他(她)先用乙醚麻醉了死者,很精準的切除了聲帶和舌頭,造成了很少的出血。然後等死者醒來,用手術刀切斷了死者身上幾乎所有的關節,還剝除了死者腿部的皮膚,肌肉也……”
江城身邊與他同來的中年同事重重的咳了一聲,江城立馬就閉嘴蔫了。那個中年警官從包裏掏出一個透明的塑膠袋放在桌上,讓我看裏麵的東西:“這是從死者頭上拔下來的,想請你看一下。”
那是幾個鏽跡斑斑的釘子,應該是金屬的,但是具體是哪種金屬我看不出來。釘子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紋路,其中填著朱砂,鮮豔豔的紅,釘帽鎏金,看上去十分精致,卻又讓人頭皮發麻。
看著就覺得邪門。
中年人說:“這東西我們請教了很多專家學者都沒有結果,江城說你懂得這個,所以想請你幫忙看一下。”
我對江城怒目而視:“喂!你把我當什麼?神婆嗎?”
江城支支吾吾:“你不是說過你爺爺是風水先生嗎……”
“不好意思,他老人家已經駕鶴西去了,你要是想問他現在拿槍對著腦門來一下估計還能在陰間找到他!”
“你就……”
“沒有,這些事我一竅不通!”
我正跟江城爭執著,放在桌子上的釘子被一雙修長的手拿了起來,阿九把玩著釘子哧哧的笑,好像得了什麼很不得了的玩意。
我氣不打一處來,拍桌而起:“幹什麼?”
“好久沒見到這麼稀罕的玩意了,”阿九依舊哧哧的笑,“鎖魂釘啊,看看這工藝,嘖嘖,從哪個墓裏挖出來的,現在可做不出這玩意來。”
江城馬上拉了一把椅子對著阿九做了個請的手勢:“你認識這東西?”
“當然,養鬼必需品嘛。”阿九笑的奸詐而舒暢,拿起一張照片晃晃,“這小子可是惹上不得了的人物了呢。”
按照阿九的說法,這是一種用來養鬼的東西。在舊時有人能驅使鬼魂,鬼魂的怨氣戾氣越大,威力也就越大。有些人為了得到威力強大的厲鬼,就在人死前用盡各種方法折磨,臨死之前用這種釘子釘進頭頂特定的幾個穴位,把魂魄引出來。
“做這些的人手裏應該有一個比圖釘大不了多少的小釘子,這是一套的,這個倒黴蛋的魂魄就在那個釘子上。”阿九嘖嘖的歎息著,搖頭,“那家夥還真是不怕死,要知道用這種方法養鬼的人沒有一個不是不得好死的,這得多大的仇啊。”
江城跟他不苟言笑的中年同事走了,我問阿九:“那個釘子……”
“沒事,”阿九在我腦袋上揉了幾下,“別管這些事,你隻管站櫃台收錢當你的老板娘就好。”
他頓了頓,繼續說:“凡事太心軟並不是什麼好事,知道嗎?”
其實這次我也沒打算管——警察都已經插手了,我這個小市民還操心什麼勁啊,可是麻煩好像並不是這麼容易就解決的。
正是所謂的請神容易送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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