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眼前這位羅先生的表情倏然冷了下來。他蹙起眉頭,陰沉沉的盯著宮斯雪,眼底滿滿的是怒火在叫囂。
這些表情,宮斯雪仿若未見,她隻是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下玄冥堂的表情。她的眼眸,隻要在宴會上便隻有玄冥堂,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已經深入骨髓,融入成意識的一部分。
視線在觸及玄冥堂嘴角淺淺的一個小弧時,宮斯雪心裏已然一片平靜。看來,這次,她是猜對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思。
“羅某誠心誠意的想和宮小姐做朋友,沒想到竟然就換來這個?羅某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今晚,宮小姐最好給羅某一個滿意的說法!”
宮斯雪聞言,淡淡轉過眼眸,依然是先看了玄冥堂一眼,男人嘴角的那個小弧已經消失不見。宮斯雪不禁心下駭然,以往的經驗告訴她,雲淡風輕的表情,眼中的微冷,恰恰是玄冥堂生氣的前兆。
宮斯雪心裏不由歎了一口氣。
本來,對於羅先生赤裸裸的意思,她想既然沒受到什麼損害,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可現在羅先生這樣一鬧,怕是沒有那麼好收場了。
因為還從來沒有人敢在玄冥堂眼前放肆。至少她在他身邊的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不識抬舉之人。
看來,這位羅先生並不知道玄冥堂的身份。
“你,還沒有資格來跟她要說法。”
果然,玄冥堂是不打算就此罷休了。
“這位先生話說的倒是有意思,其他的地方,羅某沒有把握,但是在A市,羅某還是能討得個說法的。”那位羅先生悠閑地將酒杯放在過往的服務員托盤中,轉身笑道,語調裏麵的不屑和嘲諷絲毫不加掩飾。
“哦?”玄冥堂攬著宮斯雪的手臂微微鬆了鬆,語調的尾音卻是慢慢拉長。
“冥堂,你不是累了嗎?我們去那邊休息。”宮斯雪雖然也看這個羅先生不順眼,但是她並不想在這個宴會上鬧出點什麼。
從玄冥堂來了之後,她已經明顯感覺到周邊的目光變得更加複雜,現在這個羅先生又這樣不依不撓,大廳裏的人已然把焦點聚焦她身上了。
這個圈子要說什麼消息流通最快,無非就是這種爭風吃醋,怒為紅顏,花邊新聞的消息。到時候,她宮斯雪這個名字怕是會成為人家茶餘飯後的談資了。消遣她也就算了,畢竟她不可能管住別人的嘴,可是她不想因為這件事打亂她剛剛平靜下來的生活。
“宮小姐想休息,羅某自然是不便攔著,隻是羅某想先和宮小姐把話說清楚。”
這個羅先生倒是真不知好歹!
宮斯雪心裏忍不住罵了一句。她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這位羅先生卻是一點臉色不會看,還硬要往槍口上撞。
“宮小姐隻需回答羅某願意?還是不願意?”
耳邊羅先生不依不撓起來,宮斯雪心下歎了一口氣。長睫輕顫間,她的心裏已經有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