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一秒也不願意。”
玄冥堂移開望著宮斯雪的視線,冷淡說了一句。
宮斯雪整個人如被襲擊了般僵住。她當然是一秒也不願意,既然玄冥堂知道為什麼還要強人所難?
“有婚約之日便是契約解除之時。”
可是,下一秒宮斯雪的耳邊就響起玄冥堂的嗓音,音調低沉醇厚,已然是下了結論,不容反抗之勢。
她心裏一個咯噔,時間要那麼久嗎?可是她沒有反駁,他給的條件那樣誘人,重要的是,在玄冥堂的麵前還沒有人有拒絕的權利。
她微微閉了閉眼,淡淡回了句,“好。”
室內的氣氛霎間回到往常的冷寂。
一如英國四年的日子,同處一間室內,她沉默,他沉默。
宮斯雪發現,這麼多年,她不一定說了解了玄冥堂多少,但是她可以說,她習慣了玄冥堂隨時的沉默。
什麼習慣都是可以培養出來的。這樣安靜地待在玄冥堂的身邊,對於現在的宮斯雪來說,一點都不算難事。
然而這次,並沒有多久,冷寂的局麵就被打破。厚重的門外適時的傳來了敲門聲。
宮斯雪聞聲望過去,就看到了推門而入的歐陽少謙。她的心裏倏然鬆了一口氣。
“宮小姐,今晚實在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放了不該放的人進來。”
歐陽少謙嘴角微揚,話明明是說給宮斯雪的,那雙眼睛卻是不偏不倚的直直落在了玄冥堂的身上。
“歐陽先生客氣了。是斯雪不對,給你添了麻煩。希望沒有破壞晚宴的正常進行。”
“沒關係。”
歐陽少謙悠閑地走到室內的茶幾旁邊,然後倒了一杯紅酒遞給宮斯雪,沒頭沒腦的突然補充了一句,“你做的很好。其實你隻要一直是剛才的那個態度,哪怕是再多的晚宴,估計都有人願意開……”伴隨著的還有高高揚起的嘴角的笑容。
那抹弧度落在任何人的眼裏都有著太過明顯的玩味。可是,此時的宮斯雪在先被玄冥堂攪亂了陣腳後再遇上歐陽少謙,隻是茫然。
宮斯雪眨了眨眼睛,脫口而出疑問的話,“啊?”,歐陽少謙莫名其妙的話使得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僵住。直到歐陽少謙晃了晃酒杯,她才錯愣的接過紅酒,心裏卻依然嘀咕著歐陽少謙的話。
“你現在很閑。”
一道低沉的嗓音硬生生的闖入二人的對話,宮斯雪盯著酒杯靜默無語。玄冥堂卻在此時站起身,隻見他一把拿過宮斯雪手中的酒杯,然後將酒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
“你也是可以了,喝一杯都不行?別忘了今天我是主人。”
“她不喜歡喝酒。”
低沉的一句話卻讓宮斯雪僵硬在原地,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美眸裏流光劃過,粉唇微抿,雙手不自然的交錯在身前。
玄冥堂怎麼知道她不喜歡喝酒?
歐陽少謙一副明了的表情點了點頭,隨即將自己杯中的紅酒也一口飲完。他朝玄冥堂微微挑了挑眉,隨即視線落到宮斯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