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回到玫瑰苑的易澤川,拖著疲憊的身子,緩慢走進了電梯,他的手上拿著一個資料袋,袋口上麵拆開的白線沒有纏繞好,就這樣拖下來,飄在空中。
他靠著冰冷的電梯牆壁,眼睛茫然的盯著不斷上升的紅色數字,捏著資料袋的手指一點點捏緊。
叮!的一聲脆耳的響聲傳來,他眼睫輕顫了一下,然後走了出去,他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光潔的地麵反射出的光芒,像是寒光一點點的刺進他的心髒。
他走了幾步後,眼睛望向右邊居室的門,唇際猛然下沉。
他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大步走到左邊居室,指紋驗證後,進了室內。
他將資料袋舉起看了一眼,眼中寒光四射,臉色更是變得陰沉的難看,他猛地一擲,資料袋被他甩到了牆壁上,砰的一聲,袋子掉落在地,滿滿的文件灑落一地,從中更是掉出了許多張照片。
他煩躁的走進室內,雙手揪著頭皮,隻覺得煩躁。
門衛交給他的這袋資料簡直是晴天霹靂,把他所有的希望全部摧毀,也把他所有的期待消耗殆盡。
“我這個人不怎麼喜歡黑色!”
“我們在機場有過一麵之緣……”
“易先生,怎麼會在這?”
“一條項鏈而已,我有什麼舍不得……”
腦海裏早已經刻下的話此時像刀片一樣一點點的割著他的神經,腦子裏仿佛是要裂開一般。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瞥向散落地上的文件。
紙張之間隱約而現的照片,像是最諷刺的語言,刺得他難以呼吸。
他看著照片上那個巧笑嫣然的一頭墨色的長發女子,眸中閃過痛楚,手指關節更是捏的“咯吱”作響。
“宮小姐第一次見到我,不就知道我是誰了嗎?”
“不知道。”
“你和我愛人認識嗎?”
“不認識。”
“宮小姐不自我介紹一下?”
“編劇,宮斯雪。”
砰的一聲,他一拳捶在了牆壁上,強烈的不甘和怒火湧入他的血液,進而傳遍五髒六腑,讓他渾身不禁顫抖起來。
刺骨的疼痛從指節傳到胸口,他的眉頭不禁緊緊擰在一起,盡管眉宇間隱忍著怒氣,胸口的火苗卻似乎越來越旺盛。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好一個,不認識不知道。
他氣的一把揮掉玄關處的魚缸,緊跟著又是一聲巨響,缺了水的魚兒在地上翻騰著,做垂死掙紮,他冷冷的看著那些一直蹦騰不停的魚,心口被扯得更疼。
“你那樣戀戀不忘的過去,不過就是一場背叛和無情的結合!”
“你心愛的女人早在四年前就不要你了!”
“所以她才會沒來找你啊,因為她不愛你!”
何玉瑤一聲聲嘶吼再次轟響在耳際,他再次捏緊手指,腳下的步子已經有點虛軟。
他顫顫巍巍的朝著那一地的雜亂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扯著自己的圍巾,一邊踢翻一路的障礙物,等到走到文件灑落的中央,他扯著圍巾的手指驀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