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歌趕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當她走下出租車時看到孤零零坐在路邊的人時，一顆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那樣失落疲倦的人是宮斯雪。
她腳下的步子有點僵硬，心裏有著一堆的疑問，可是麵對這樣子的宮斯雪，她卻什麼都問不出口，隻是假裝若無其事的說了一句，“走吧，大小姐。”
聞言，坐在地上的人牽強的扯出一抹笑容，望著她，“笙歌，謝謝。”
葉笙歌眼簾輕顫了一下，“謝什麼，跟我還這麼客氣……”
“要謝謝的，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必須對誰好……”宮斯雪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是望著半空中的，沒有神，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所以，對於這種來自別人的好，是要心懷感激的。”
葉笙歌眉頭輕皺，她看著眼前這個唇色有點泛白的女人，心裏騰起一抹擔憂，過去的四年，宮斯雪從沒跟她抱怨過什麼，每次來電話，都是說自己很好，可剛才她卻接到宮斯雪說自己累了的電話。
“如果連感激都沒有，那就太不真實了，這種好也終究會有消失的一天……”
宮斯雪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葉笙歌心裏沉重起來，她察覺到宮斯雪的不正常，從接到電話的那刻起她就知道了。
她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問出了口，“斯雪，你怎麼了？”
果然，話音剛落，她就看見宮斯雪嘴邊那麼牽強笑容的凝固。
恰在此時，滴——的一聲，一旁的出租車司機等的不耐煩了，“你們到底走不走！都這個點了，這地方又這麼偏，回到市中心該很晚了！再不走！我就不管你們了！”
“喊什麼喊！又不是不付錢！才過了幾分鍾，又不是過了幾個小時，這你就等不起了！真是笑話！”葉笙歌本就被宮斯雪弄的心情不好，此時有人來犯，自然是抓住就是一聲吼。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呢！”司機脾氣也起來了。
“我怎麼說話？我就這麼……”
“笙歌。”宮斯雪一把抓住葉笙歌的手，示意她不要意氣用事。
葉笙歌氣的嘟起了嘴，卻很聽話的沒再說什麼。
宮斯雪站了起來，衝著司機就是一抹溫柔笑容，“師傅，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就走。”
然後拉著葉笙歌朝車上走去。
葉笙歌看著眼前這個恢複很快的女人，眉頭蹙的更深了，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
宮斯雪不解道，“怎麼了？”
“宮斯雪，你怎麼了！”葉笙歌直直的盯著宮斯雪的眼睛，語氣強硬，“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很不正常！就跟當年季川楓剛走時一樣！失魂落魄，情緒無常，你老實說你到底怎麼了！”
聞言，宮斯雪心裏猛地一驚！
原來，那個人對她的影響已經這麼嚴重了嗎？
她垂了垂眼簾，看了一眼瀝青地麵，腦子裏閃過的是那輛呼嘯而過的跑車，她掐緊手指，閉了閉眼睛，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自嘲。
數秒後，她重新看向葉笙歌，溫柔笑道，“沒事，隻是阿川恢複記憶了，一時間有點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