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也是。佛無心唇角帶笑,觸下了那個電子開關。而後墨閱辰便聽得“砰”的一聲響,並且他那高大而結實的身軀伴隨著猛然一搖。
他並沒有親眼目睹佛無心的這次殺戮,但是,他十分確定,剛才那是毀滅的聲音,既殘忍又可怕的毀滅的聲音。
總之,墨閱辰整個人都變得非常不好,擰眉斂目,膽戰心寒。他的喉嚨處,如同卡著一根刺,大氣不敢喘,想說什麼說不出。
望著魚缸裏的那缸血水,佛無心仍舊一派活佛之相,又目光幽幽,若無其事對墨閱辰講述說:“段清緣,就像這魚缸裏的魚。我高興,便留著他。不高興,立馬要了他的命。並且,很是輕而易舉。”
從來都沒有人知道,他為何此番憎恨段清緣……
墨閱辰又極力調整心態,吞食自己一口口水後,再次恭敬的衝佛無心說:“知道,知道,知道……佛爺,時間不早了,我先去安排啟程之事了……”
佛無心依然背向墨閱辰站著,站在魚缸前。不過,他還是衝墨閱辰揮了揮手,虛聲而溫和的催促說:“去吧去吧。”
得到佛無心的應允後,墨閱辰碎步而走,幾近奔跑……
從前,墨閱辰敬畏佛無心,然而那一份敬畏,說不上是害怕。直到今天,他才有幾分害怕。因為在他看來,佛無心就是一個極為bian態、極為可怕的人。外表跟本質,相差太過懸殊。
掛了電話後,顧曼晴仍舊思緒躁亂,忿氣難平。
“哪怕你已經不愛我,你也是屬於我的。清緣,我不會讓你跟馮蓁蓁雙宿雙棲。”她還不服氣的嘀咕著,眼神淩厲刻薄,仿佛兩把尖刀。
最後,她又做出決定,說:“我也要去新西蘭……”
a市時間,上午十點整。寬敞而大氣而明亮的國際機場,段清緣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慢吞吞在大廳裏走。馮蓁蓁則兩手空空,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這是馮蓁蓁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遠門,自然也是第一次坐飛機。所以現在,她的心情其實怪緊張的。
她微微佝僂著身子,扯著段清緣的一根手臂,步子拖遝的走。一邊走,一邊還喋喋不休問著段清緣,“清緣,坐飛機會暈嗎?會暈的話怎麼辦?我有點盲目啊……”
段清緣急著往行李托運中心去,沒有太多的工夫顧及她,便漫不經心安撫她說:“不會暈,放心好了。”
目前為止,他也確實沒有見過暈機的人。
馮蓁蓁相信了他的話,輕輕點頭表示放寬了心,又自言自語說:“那就好。有時候我坐汽車會暈,所以我擔心坐飛機也暈。”
聽到馮蓁蓁說有時候她坐汽車會暈,驀然,段清緣的腳步不自覺的頓住。
他站在那裏發愣,濃厚平整的眉毛因為心中充滿驚異而變得有些彎曲。
隨著段清緣的停步,馮蓁蓁也立馬停步,不再扯著他的手臂,並且站直了身子。
“怎麼啦?清緣……”她望著段清緣,甚是疑惑的詢問,纖細的一字眉也輕輕擰起。
現在他們要趕飛機,時間有點兒緊。可是,段清緣居然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