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夫又笑了。極少發笑的他一旦發笑,便產生一種潦倒終生的非凡魅力。
他又好奇詢問馮蓁蓁,“孩子的父親是誰?他知道它的存在嗎?”
此時他問的這兩個問題,乃馮蓁蓁最不願意提及的。不過在他問了之後,馮蓁蓁也沒有生他的氣,因為馮蓁蓁依然當他是上司。上司打聽她的私事,然後再決定到底要不要繼續留她,這很正常。
“孩子的父親我不想再提他,我跟他的事情都過去了。孩子的存在,他自然也不知道。”好久後,馮蓁蓁回答他說。
格羅夫聽了又緊緊皺眉,在心中思考著什麼事情。
馮蓁蓁倒是越來越平靜,因為無論格羅夫做什麼決定,她都毫無怨言。
又過了好久,格羅夫忽然又問她,“你想結婚嗎?想給孩子重新找一個父親嗎?”
也就在這一瞬間,馮蓁蓁的身軀猛然一顫。
她被格羅夫的問題嚇到了,完完全全嚇到了。
格羅夫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到底什麼意思?她真的一頭霧水,不敢再去猜測。
見她不吭聲,並且花容失色。格羅夫又自行補充、解釋,“我在找人結婚。不久後,我的父親會重新調整我們家族企業的股權結構。隻要我結婚了,有孩子了,最後的結果才會對我比較有利。”
馮蓁蓁依然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依然無法接受自己所聽到的。她也依然不作聲,因為她知道,格羅夫會繼續往下說。
果然,格羅夫還表情沉痛告訴她,“我愛的人,她是一個間歇精神病患者。現在她沒法跟我結婚,而我也不想拋棄她。所以我隻能找人暫代她,找人跟我結婚並成為我的妻子。”
馮蓁蓁極力按捺自己心上的淩亂。終於。她也聲音虛怯、不可置信問他,“所以……你找我?”
格羅夫又衝她點了下頭,無比認真、無比真誠說:“對,我找你。而且你無比適合。”
“為什麼?為什麼你覺得我適合?”馮蓁蓁追問。
格羅夫說:“因為現在的你最需要丈夫,你的孩子最需要父親。”
不知不覺間,馮蓁蓁又笑了。笑得一抽一抽,慢慢的還開始流淚。
“你不是開玩笑?”她又問格羅夫,怎麼都沒法相信。
格羅夫的態度越來越認真,又比較冷肅反問她,“你在我身邊工作了半年,什麼時候見我跟人開玩笑了?”
這會兒馮蓁蓁便信了。而且她不得不信了。
“哦。”她又漠然回應一句說。但是完全不知道再說什麼。
她要答應嗎?還是不答應?她不知道,再一次陷入無盡糾結的境地。
同時她也覺得自己越來越可怕了,因為她居然沒有立即回絕格羅夫。換作從前的她,這樣的事情一定會立即回絕的。
或許是因為格羅夫說得太對了,現在她最需要丈夫,而她的孩子最需要父親。不然她一個人,暫且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