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他對馮蓁蓁說。連聲音都顯得那麼有氣無力。
馮蓁蓁愣了一愣，然後才點了下頭，說：“嗯。”
段清緣唇角微微牽動，又勾勒出一抹嘲弄她的笑意。不再看她，卻又問她，“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來，你那洋人老公沒意見？”
段清緣的問題，又令馮蓁蓁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酸味。
她再向包廂裏麵跨進一步，笑一笑後回答段清緣說：“他不知道。他也出去見朋友了。”
當她跨進包廂裏麵後，包廂的門又自動關上了。
而這一刻，段清緣唇角的笑容更顯牽強、更顯詭譎。
他又緩緩起身，將指間正燃著的那根煙掐滅在煙灰缸內，一邊步子極慢走近馮蓁蓁、一邊語氣極慢詢問馮蓁蓁，“那當他知道之後了？知道你這麼晚還出來見前夫，他會誤會你嗎？”
當段清緣的腳步停在馮蓁蓁身前時，馮蓁蓁單薄的身子又往後一踉。
她又被段清緣的氣勢震懾到了，越來越緊張了。段清緣會問這麼無聊的問題，之前她也完全沒有想到。
“這關你什麼事？段先生，你不是找我喝酒嗎？既然是喝酒，那還這麼多廢話做什麼？”她又不遜反問段清緣。微昂著頭，瀲灩的桃眸跟他深幽的厲眸對視。
段清緣又在提步，直到把馮蓁蓁逼到牆邊了，他才不再向前。
他也不再回應馮蓁蓁的話，就那樣注視著她。目帶猙獰的恨意，久久的注視她。仿佛，他永遠看不夠她。要將之前五年錯失的那些可以看她的光陰，全部都補回來。
因此，馮蓁蓁也顫抖得愈發厲害。而且現在，段清緣的呼吸她都聞得特別清楚，就在她的唇邊，跟她的呼吸交彙。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約我出來，你就不擔心你的妻子產生誤會？”好久後，她也這麼詢問段清緣。問完之後還變得不敢再跟他對視，目光空洞，望著地麵。
倏然，段清緣又變得想笑，玩味而自嘲的笑。
他的妻子？嗬嗬，他哪裏來的妻子……
他一直在等她。默默的等、癡癡的等、傻傻的等。而她卻不知道。
過了好久之後，段清緣又還是回答她，用那哽咽無力且沙啞無比的聲音，直接告訴她，“我單身。”
驀地，馮蓁蓁的心上，好像有一塊巨石落了地，感覺特別輕鬆、特別歡快。
她在心上疑問自己：段清緣還單身？真的假的？
很快她又給自己答案：真的。她了解段清緣的為人。他不會在這樣的時候撒謊。
不過，再視段清緣時，她卻歪了歪腦袋，假裝不相信他的，還嬉皮笑臉說：“不可能。段先生，你別騙人了，你條件這麼好，這麼優秀……”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不料段清緣又搶斷她的話，嚴肅冷厲加一本正經說：“我沒有騙你！”
因為段清緣的補充，頓時，馮蓁蓁臉上的表情又全部凝斂。
看著段清緣，她隻覺越來越尷尬。同時她還在腦子裏想，段清緣為什麼單身？這五年光陰，難道他一直一個人？
段清緣的目光仍舊落在她的臉上，沒有移開半刻。